仿佛看开了些,厉鸿澈牵动了唇角,一笑,握住梁荷颂的手。
“没什么,扶我走走吧,太医说孩子最近成长得快,天气好可以出来多走动走动。”
那心底莫名的不好预感散去,梁荷颂不由也跟着一笑,身子在阳光下暖暖的。“嗯。”
两人一起在绿树红花中间走着,回想起去年那一夜在湖中泛舟,以及后来的种种波折,而今还能一起共同牵手而行,在皇宫之中是如何的不易。撇开那些无端的猜疑和假想,梁荷颂心底是明白的,在这宫墙里能遇到厉鸿澈,自己是幸运的。
贤太妃才是可怜。舜熙先皇是爱她的,只可惜,爱她,却也能看着她就这么死去。也难怪贤太妃难过。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过多的话,仿佛有灵犀一般,都怕说了什么引起不好的心绪和隔阂来,扰了此时的宁和快乐。
直到,行到那下到水中的小路旁,厉鸿澈对她说:
“颂儿,相信朕,再过一年的时间,朕会打点好所有,不叫你们mǔ_zǐ受半点委屈。眼下还有许多事情,我不能一一与你说,但你要相信,朕……”
“朕的心意。”
梁荷颂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在自己那身子挺起的弧度上心头一暖,然而就是这一暖,枉费了之前那么长一段路的辛苦隐忍!说了一句话!
“皇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不知您何时生产?”
厉鸿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荷颂忽然浑身打了个机灵,仿佛寒风过境。头上还是春光明媚,这明明不冷啊……
最后,直到梁荷颂将厉鸿澈送回双菱轩,他才理了她,回答了一句话:“御医说,大约还有二十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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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兰去懿宁宫并没有将养心殿外地道之事原本的告诉孝珍太后,而是委婉的提了提贤妃的事,却不想引来了孝珍太后超出平日沉缓性格的反应。黎惜兰还没开始正经的问,孝珍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她闭口、休得再提了!
黎惜兰何等的聪明,当即便确定,这事儿不能告诉孝珍太后,因为她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立场,不会真心的与她说话。
‘或者说,孝珍太后或许也是当年贤妃之案的参与人?’不知为何,黎惜兰一直有这个想法。思来想去,这一系列怪事,她不能告诉皇帝,也不能与太后说,也就只能跟家里的人商量一二了!
是以,黎惜兰让人带信儿出宫给黎恭芳,便借着她母亲大寿这个当儿,向皇帝告假出宫回府一趟。
黎大学士府第今日给夫人办寿宴,办得中规中矩,不算门庭若市,也不至于冷冷清清失了体面,一切都符合保和殿第一学士的品级。贵妃回府,这无疑是一大殊荣,门楣增光,且宾客都知道,淑贵妃封后之事不过是迟早。黎家必然会飞出金凤凰。
黎惜兰寻了空档,与老爹黎恭芳在房中叙话。
“爹爹,女儿此次出宫其实是遇到了大事,实在无人商量,是以来请教爹爹一二。”黎惜兰将来意表明。她不能长久逗留宫外,今夜就要回宫,是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
黎恭芳长得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遍布着慈祥的皱纹,见女儿如此凝重,竟也半点不着急。“娘娘但说无妨,若老父能帮上一二的,定然全力以赴。”
黎惜兰孝顺地笑,难得见亲人,也是珍惜、高兴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