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荷颂扁了扁嘴,不高兴的撇开头。
梁烨初知道这妹妹是想念他了,见了面故意耍小脾气。他伸手打算抚摸梁荷颂柔顺黑亮的长发,可是即将触及时又一顿,缩了回来,眸光浮了浮,最后化作一抹淡然的笑。
梁荷颂等了半晌,没得到反应,回过头来狐疑瞧他。“哥哥怎么不摸我头了?”
梁烨初眸中的淡笑,在唇边绽开。“你已经长大了,当贵人了,哥哥不能再这么做了。”
梁荷颂生气,硬抓梁烨初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不管我换了什么身份,哥哥就是哥哥,永远都是颂儿最重要的人!”
梁荷颂笑,双眸盛着漫天霞光。
梁烨初怔了怔,笑着揉了揉她头顶。
爹娘死得早,梁烨初对梁荷颂来说,就如了那句古话:长兄如父。梁烨初不但是她童年的玩伴,也是曾经唯一的依靠、温暖,是他,重新给她撑起一个家!
梁烨初问起最近她在宫中的生活情况,梁荷颂说得兴致缺缺,许多惊心动魄以大化小,免得他听了担心。
兄妹俩直谈到天蒙蒙黑了,梁烨初提了好几次再不走宫门就要落锁,梁荷颂才不依不舍地放梁烨初离开。
临走时,梁烨初从袖子中拿出一盒丸药来。
“早朝的时候,皇上好似咳了血。这丸药清神解乏很有效果,你交给皇上服用。莫再与皇上怄气了,只会伤了自己。”
梁荷颂尴尬,嘀咕。“哥哥怎么知道我跟皇上……”
梁烨初笑点了点她额头。“看你一根头发丝怎么动了,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梁荷颂也不奇怪,谁叫这人是看着她从小不点儿长这么大的呢。“皇上怎么会咳血?”
梁烨初从梁荷颂眼睛里体会出一层关切,是上次南下时,她不曾有的。厉鸿澈在皇帝当中,确实算是比较有魅力的。她喜欢、心动,也不奇怪。
“盛丙寅就要下狱,南边三省不安分。听康公公说皇上最近经常通宵操劳,约莫似乎累着了。”
梁荷颂想起,康安年来通禀厉鸿澈要来双菱轩时,说厉鸿澈为了来双菱轩陪她一晚,熬了一个通宵……
接过药盒子,梁荷颂心里有些沉,再抬头,已经洋溢了笑容,“让哥哥操心了,颂儿谨记哥哥的话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迟疑了一下,梁烨初还是摸了摸梁荷颂的脑袋,告了别。梁荷颂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忙追上去几步。
“哥哥,你也要赶快找个好姑娘、娶进门才是啊!颂儿都长大了,你还是个孤家寡人。”
“好。若是有与颂儿一样漂亮、可爱、聪明的姑娘,哥哥定会娶进门。”
梁荷颂一愣。
“哥哥说笑的。”
梁荷颂不可思议。“原来在哥哥心中,我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