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地叹了口气,厉鸿澈拿着毛笔对着奏折,迟迟未落笔,而是另取了张纸来。
十月二十七。
厉鸿澈在张平整干净的宣纸上写下这日期。掐指算算,距离下个月月事,也就二十余日了!
该死!为何不是一年一次,而是一月一次!
每每一想起腿间夹个那湿哒哒的玩意儿(月事带),他就……就……唉!
厉鸿澈又回想起梁荷颂教他绑月事带时的场景,简直……可恶的女人,竟敢伺机说他笨!
真是吃了豹子胆。
想着,厉鸿澈紧皱的眉头,又微微舒展了些,唇角溢出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微笑意。
能把床前明月光念成yín-诗的女人,他实在不必与她计较。
罢了。
眼下已经入了十一月,十八日便是孝珍太后的寿辰。这些日子淑贵妃是忙得脚不沾地,张罗着寿辰事宜。梁荷颂来双菱轩取厉鸿澈批阅好的奏章时,正见桌上放了一张绣好的花样,正是一个“寿”字。针脚绣得十分整齐,整个字从设计道功夫都十分不错。
“皇上……?”
梁荷颂试探地轻声喊了厉鸿澈一下。厉鸿澈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隐约可见他眼下青黑,显然是熬了夜,累着了。
轻轻地给他搭了个披风,梁荷颂又寻思着坐太久对身子不好,不若抱上床去睡。
梁荷颂清了清嗓子,眼珠一流转瞧了厉鸿澈一眼,见他还没醒,笃定是睡熟了,于是大起胆子长臂一捞将他抱在怀中,真是又纤细又柔弱的一只啊!梁荷颂腹诽。
可她才抱到半路,怀中安静熟睡的人猛地睁开一双冷静的眼睛,质问式的盯着她,盯得她忙解释:“臣妾是看皇上坐着睡熟了,所以才……”“臣妾可绝对不是心怀不轨、贸然轻薄于您!”
说完,梁荷颂眼皮悄悄一抬,打量厉鸿澈的脸色。
好在厉鸿澈并没有追究她的“贸然轻薄”。
“皇上,这是哪个婢女绣的?样子真是不错。”
厉鸿澈冷冷抬眼,咬牙道:“太后大寿,每个妃嫔都要绣一个寿字送去。你的双菱轩,也不例外。”
“这,这难道是皇上……?”梁荷颂吃了一惊,又仔细将那寿字翻来翻去看了一遍,“不想皇上不但能文能武,竟连女工也坐得如此精妙。皇上定然练习绣了不少回吧?”
厉鸿澈轻哼了一声,淡道。“就一二回吧。”
“太后大寿,嫔妃都要送这寿字,若双菱轩送不出,未免遭人奚落、轻看。”
“皇上为臣妾这般努力,臣妾真是好生感动。”梁荷颂捧着寿字道,引得厉鸿澈淡淡一哼。
“朕不是为你,只是不想让人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