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着她的面指端用力,一支脆生生的簪子在我手下发出清晰的碎裂声,眼见着花铃面色一变,伸指向我抓来,我忙一个侧身顺势将袖中剑挥出刺向她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我将断成两截的骨瓷簪子抛出,花铃一脸痛惜的看了过去,伸手就想将簪子接住,而我也在一瞬间抓住她的破绽一剑刺伤她的手臂。
她闷哼一声捂着手臂退后了一步,另一只手里已然将骨瓷的碎片握在了手里。
看到她这幅落魄样子我禁不住冷笑:“不是她就不是她,你以为你占有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将自己当作是她了吗?像永远不会真正爱我一样,心里装着神乐的楚誉永远也不会真正的爱你。他在我们之间摇摆不定只是因为他也不确定究竟我们谁才是神乐的转世。”
我好奇的看着诛仙剑上沾到的血迹被剑身一点点吸收,心底竟然涌出嗜血的快感:“不知道楚誉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身上有神乐的信物,而他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给他了神乐的感觉。他还说抱着我的时候他的心会暖,身体会暖,那样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他说我就是医他的药,是让他沦陷的毒,是他摆脱不了的宿命。”
再次冷笑我拎着诛仙剑在她伤心失神的空荡里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距离近的只要我们两个稍一动弹就可以划破她的项脉:“这些他可告诉过你?”
“你胡说!我就是她!我就是她,你才是假的!是你用诡计迷糊了他,是你从我身边夺走了他!”花铃被我激怒,不顾脖子上已经割破她血肉的诛仙剑,她张牙舞爪的便向我伸掌而来。
你永远无法阻挡一个发了疯的女人的愤怒。
花铃的愤怒的确让我胆寒,让我在间发之间将诛仙剑偏离了一些距离,也许她是真的爱楚誉的,不比我的爱少一丝一毫。
那个时候我在想,爱究竟有没有先后,有没有对错,楚誉究竟是摇摆不定,还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爱的到底是谁?这样分不清是非的爱,抓不住的感情还有必要守护与争夺吗?
花铃的攻击再次向我袭来,我丝毫不示弱的扬剑迎了上去,却不想她在如此癫狂之下竟然根本不曾有想要躲避的意思,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剑锋也要拼死杀了我!
脸上猛地一下撕裂的痛,血雾飞起弥漫了我的双眼,我几乎在一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趔趄退后一步,于此同时镶嵌在花铃手臂上的诛仙剑也被我瞬间拔出,血液横飞。
她的脸因为血液的流失和诛仙剑强大的戾气而变得铁青,与此同时她的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怖。
这就是爱到深处的女人,疯狂而狰狞,早已迷失了初时的纯真与美好,变得嗜血而凶残。
我被大力的贯出,摔在桌子一角,堪堪扶住自己的身体,我不敢伸手触碰自己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可我却还能瞪着花铃笑出来。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都不在了,我有什么样的容貌又能怎么样呢?
至少这一道伤疤换了她两处重伤,回头楚誉看了还不心疼死?想起那样的画面我就忍不住笑出声,笑到最后泪光模糊了眼睛。
我和花铃又有什么区别,同样是被爱逼疯了的女人。
花铃一步一步靠近我,沾血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逼迫着我看她,我冷笑着瞪着她丝毫不示弱。
她一双眸子也早已蒙上了血红的泪光,紧紧的逼视着我她奸计得逞了一样冷笑着靠近我一字一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愣住了,一双眼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度从脸颊上滑下,感觉不到脸上的痛,也感觉不到下巴快要被捏碎的痛。
我就那样看着她在我面前张狂的哭笑:“你说他要是知道我这一身伤是拜你所赐,我们的孩子或许会葬送在你的剑下,你说他会不会冲过来杀了你?嗯?”
她恨恨的说完,衣袖高高抬起,有锋利的尖锐之物再次在我脸上划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而凶器正是那只被我折断的骨簪。
“今天我不杀你,我会要你亲眼看见你是如何被最心爱的人一点点摧残折磨的!你等着吧,这一天不会远的。”
房间外出现了凌乱的脚步声,大概是听到了这里有异响上来查看情况的。
花铃一挥衣袖房间里即刻狂风大作,窗扇大开吱呀乱叫:“顾君珏,你等着接受这些折磨吧,哈哈哈......”
房门被人踹开,董致卓如飞箭一般窜了进来,与此同时花铃也带着一身伤跳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