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着,殿外便呼啦啦的涌进一批侍卫,瞬间便将殿中之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架刀在赫连天脖子上的人此刻被别人架了刀子。
赫连天从地上爬起,直瞪着我狂笑:“想让我们赫连家倒,可没那么容易!”
“赫连天!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造反吗!”宴上的大臣首先乱了起来,嘴上虽然的凶,仍掩不住此刻的惧意,偎在一起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没能搞清现在的状况,却出奇的平静,也许是这种关乎于性命的事情经历了太多,所以会变得淡漠。我抬头看向我哥,发现他嘴角含着讥笑之意,心下便已明了,赫连天的算计已不成气候了。
林轩从上首走下嘴角含笑拍手叫好:“区区一个赫连家,害孤动用了御林军,的确不容易对付。”
呼啦一声,刀剑瞬间倒势,竟是又架在了赫连天的脖颈上。
赫连天虽然强装镇定,可眸间闪过的一丝惧色又怎么逃的过众人的眼睛。
“林轩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赫连天笑的狂妄想来是想掩盖此刻心中慌乱:“此刻,淳爵爷怕是已经带了雪国的铁甲踏平你宣德王朝了!”
他这话的时候,狰狞着双目,笑的犹豫厉鬼,却也不过困兽犹斗的纸老虎。
“淳卿?”林轩笑的戏谑,侧头问了旁边的人:“淳卿去了许久怎么还没回来?”
那人出去,片刻便拎了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丢在地上,再看那人被塞着嘴,蜷成一团浑身抖了不停,裤子还湿了一片的人,不是方才出去解的淳爵爷又是谁?
看到淳爵爷的那一刻,赫连天被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轩迈了两步,盯着淳爵爷笑:“五弟不是出去解了吗?怎的搞的这般狼狈湿了裤子回来?传信的烟花没燃吗?雪国的铁骑怕是看不到了。”
又从殿外匆匆跑来一个传令兵:“报!雪**队被我军前后夹击,团团包围,已经尽数歼灭!”
“怎么会?怎么可能!”赫连天忽然发狂的叫←↖←↖←↖←↖,,抓住淳爵爷的领巾死命的摇:“雪国不是派了大军攻城!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便被歼灭!”
淳爵爷瞪了瞪眼睛,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看来五弟是无法为赫连大人解疑答惑了,不如孤来让你死个明白。”
赫连天灰头土脸的呆呆松手,任由淳爵爷死狗样的摊在地上,此刻看向林轩的目光神情灰败,大局已定,他又何能咸鱼翻身。
“你以为雪国真的派了大军帮你?”林轩此刻笑的如同二月春风,落在赫连天眼里却也绝称得上是嗜血修罗:“赫连大人应该知道,雪国一直与最强大的陈国属同盟关系,如今沈忆桁与沈紫衣玩火**,陈国邦国殄瘁,早不是雪国所能依傍。你认为此刻雪国会以与我宣德实力相当的境地攻打宣德,然后两败俱伤由着丹楼国渔翁得利?”
“难道……华笙骗我!雪国其实打算和宣德联盟!”赫连天尤自不信的低头否定道:“不可能,明明我早与他结盟,只要他扶我坐上宣德王位,我便应允他借我国一半兵力……”
“不忠的狗,谁都怕他会反过来咬一口。赫连天,你错就错在太过自大,看不清当前局势。”林轩长笑挥挥手让众臣落座,好好看一场好戏。
我只盯着赫连天看,爹娘的样子一的回放在我脑海里,那日相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只因为他手中的一道旨意,血染我家,毁了我们所有的人。
今天,报仇的日子终于来了。
“妹,不要污了你的手,哥来做。”
手中的刀子被人接了去,我抬头,眼睛便隔了层模糊雾气幽幽道:“哥,你一定要好好的给我们顾家出口恶气,替爹娘报仇。”
“当然。”我哥眸子里的冷意寒冰彻骨,我知道他对赫连家的恨远比我要多得多,宫歌的死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伤痛。
“当年,是用这只手传的旨意?”手起刀落,便是赫连天的惨叫连连。
“本该连带将你的舌头一并割下来,好报你诬告之仇,可王上和妹见不得血腥,我便施恩饶你一饶!”
我没再看下去,人群混乱,神色各异的盯着这场被轻易覆灭的叛乱。
脑袋里空空的,好像被了了所有的心事,又觉得多了好多事,乱的抓不着一头绪。
大仇得报,我却觉得像被抽了所有的力气,行尸走肉样的飘荡到大牢,被秋菱指证的奸夫早已在第一时间杖毙,赫连蓉好歹也曾是太妃,顾着皇家颜面也要教她死的体面些,至少不要死于人前。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挨了不少板子,身上血肉模糊,仰起的脸上汗与血融在一起粘湿了发,一双眼睛却瞪的极大,咬紧银牙嘴角兀自笑着。
可憎可怜。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看到的人竟然是你……”她低头又苦笑:“不过也对,你记恨着我那么久,此刻自然要看我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