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的是!
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秦承炎这样一个好男人。从我尚未出生就开始等,等过硝烟战火,等过滚滚红尘,等到了抗战胜利。
1945年9月2日,日本向盟军投降仪式在东京湾密苏里号军舰上举行。在包括中国在内的9个受降国代表注视下,日本无条件在投降书上签字。
这一天与我的意义很重大:我和秦承炎在苏州的洛家大宅子里结婚了,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他许我的十里红妆,从街头铺到了洛家宅子门前,华东大半个工商业圈的人都来了,政界和商界,娱乐界的人,能跟秦家和洛家沾亲的人都没有缺席。
我在婚礼上哭得难以自己,特别的感慨。觉得自己明明才活了二十多年,却仿佛经历了别人的一辈子。
娘成了这婚礼上唯一的长辈,当我和秦承炎跪着给她奉茶的时候,她又哭又笑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我明白她的心境,明明上位应该是四位老人,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悲亦是,喜亦是,悲喜交加!
让杜鹃把给我们的礼物箱打开了,里面全都是围巾。娘跟我说,这是她从我一岁就开始织的围巾,一直到现在,每年一条。我这才明白她曾说的,她爱我,只是她不会表达。我心头的结,也在这一瞬间打开了。
我们成亲过后就住在了苏州的大宅子里,而都城的秦家大宅子就秦天印在住。沈瑜没有生育,于是他又娶了一房夫人,据说是在天上人间认识的,才十六岁。气得沈瑜独自跑到了苏州,要秦承炎回去给她做主。
秦承炎对沈瑜报有几分愧疚感,所以就带着我一起回都城了,准备找秦天印好好说道说道。
秦天印倒也没有跟他杠上,很无所谓道:“大哥,咱们秦家祖训上都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瑜自己生不出孩子,总不能怪我吧?我不可能一个子嗣都没有啊?”
“那你也不能娶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来气她,像什么话?”
“烟花之地怎么了?不都是女人么?”
秦天印很不以为然,估计他对哪个女人也没用过心,只是因为男人该有个妻子才成亲,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情情爱爱。其实我觉得他这样的心态也挺好,起码不会受伤,谁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沈瑜听秦天印这样一说,顿时又吵了起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她也是仗着有秦承炎给她撑腰,所以有恃无恐。
秦承炎其实也拿秦天印没办法,他这人既没有什么大过,也没有什么作为。交给他的事情他就做得很好,但从来不主动去做事情,所以这么些年秦承炎也不敢把秦家的家业交给他,他在期望秦家下一任家主。
两人吵了许久,秦天印怒了,放话道:“好,你很能是不是?还把大哥叫来教训我了。那你想办法给我弄个儿子来继承这家主之位,那这事儿就算了了,否则我只有再找几个夫人生了。”
沈瑜听罢一跺脚,气得拿起笤帚就往二姨太院子里跑了,打得那二姨太哭天抢地。
我瞧着很是唏嘘,也挺同情沈瑜的。在秦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里,没有子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而偏偏她找遍了各种各样的郎中,求子不成,倒是落了一身的病。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她无奈之下来找我了,求我。说如果我和秦承炎生了孩子,先过继给她粘粘喜气,往后她兴许就能生了。
我没同意,因为我腹部受过伤,怀孕的概率不高,能生个一男半女就算很不错了。万一我就那么一个孩子,过继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瑜最后都跪下求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说了句令我纠结的话:“大嫂,如果我去外面找个孩子来,那秦家的基业不是要落在别人的手里了吗?你看堂弟他们老是花天酒地,哪一个像挑大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