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心中的悲怆越来越大,他早就知道了一切,特意让她去美国替阮伯父治病,所有这些安排,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知道乔安柔怀孕的事实。
骗子,一切都是骗她的!
他早有预谋,只有她是傻子,不计前嫌来继续爱他,甚至不计一切后果地来爱她,真是太傻了。傻得不可原谅!
她忽然笑了起来。
“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为了你这样的男人去寻死觅活的,不值得,现在,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要你负责的,可以放开我了,我要走了。”她不无嘲讽地开口道。
从来,她都没有打算寻死过,就是刚才站在桥边也只是意识模糊所致,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寻死,为情自杀这样的事,绝对不是她会做的。
没想到他还真是自作多情,以为他是谁?天下的女人都要为他寻死吗?
这样的自我意识是不是太膨胀了点,果然是在耀目的光环下长大的男人,自负来得比谁都要qiáng!
木清竹的话近似羞辱,像刚针一下就扎穿了他的心,心已经碎了,鲜血在沽沽流着,千疮百孔!
她不会寻死,没有这个念头,那是他求之不得的。
希望她能高高兴兴的活着,本是他的初衷,能这样想根本就是一桩好事,他应该高兴。
只是他的心缘何会痛?
“再说一遍:放开我。”天已经快黑了,她要尽快离开这儿,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更不想沦陷得那么彻底,她要有尊严的活着,在没有他的地方生活得自由自在。
阮瀚宇想放开她,手却搂得更紧了,害怕失去她的感觉。
木清竹话语越加严厉,愤怒的甩着头,满头秀发被她甩了起来,直直的甩在了阮瀚宇的脸上,抽得他的脸生生的痛。
“请你尊重我。”她咬着牙,满眼里都是愤怒。“凭着男人的蛮力战胜女人,那是很可耻很无赖的事,你不至于要如此野蛮吧?”
她冷冷地讥讽着,满身都是排斥的气息。
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语是如此的决绝冷漠,直接击中了他的心,无力的感觉袭上了全身,不期然的松开了双手。
木清竹迅速挣脱了出来,毅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阮瀚宇傻傻地望着她,直到她的身影钻进了她的车子,然后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响声,这才惊醒过来。
她的背影绝然,孤单,直直地走着,不再回头,仿佛后面就是洪水野兽般,躲之不及。
阮瀚宇麻木地打开车门,走到驾驶坐位上,也发动了车子,尾随着驶去。
让他稍微放心的是,木清竹已经恢复了理智,看样子,她已经清醒了,应该不会再走绝端了,虽然她的冷静让他觉得可怕,但能想通,还是令他欣然的,哪怕这想通的前提是对他的恨。
只要她好好的,他就高兴了。
木清竹走了,也把他的灵魂给带走了。
他毫无意识地尾随着跟在后面,只因为不放心她。
很快,木清竹似乎发现了他的跟踪,好几次都要故意甩掉他,那种排斥的气息似乎连着委屈从汽车里都能飘散出来。
阮瀚宇苦笑,只得停了下来。
远远地跟着,直到看到她的车子朝着一栋中式的别墅开去,用卫星搜了下,那是白云堡,正是唐宛宛的家。
他放下了心来!
能让唐宛宛安慰下她也好,目前这个境况,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吁了口气,目光瞧着她的车子驶进了白云堡,这才掉头朝着凯旋豪庭驰去。
木清竹从车里走下来,脚步虚无得厉害。
唐宛宛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婉约咖啡屋里,她身上有唐宛宛家里的钥匙,打开了房门,一下就瘫倒在沙发上。
“宛宛,我在你家里,早点回来陪下我好吗?”木清竹拨通了唐宛宛的手机,有气无力地说着。
唐宛宛吓了一跳,听着木清竹这毫无生机的声音,几乎就吼叫出来:“清竹,这还是你的声音吗?怎么啦,到底是失恋还是**了?”
“宛宛,我现在很难过,先在你家借住几天了。”她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后挂掉了电话,躺在了沙发上直喘气。
一会儿后,门开了,唐宛宛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清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唐宛宛进屋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像受到重创般的木清竹,她的脸sè苍白,头发及浑身都是湿辘辘的,身上的紫皮貂上都有融化的雪水,狼狈不堪。
唐宛宛那火爆牌气一下就爆发了。
很明显,她这又是被那个混蛋阮瀚宇伤到了,从来都只有阮瀚宇能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那个该死的混蛋又怎样你了?”唐宛宛咬牙,满脸怒火,大声怒骂。
木清竹疲惫地睁开眼睛,无力地说道:“那个混蛋已经死了,从此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起他。”
这下唐宛宛倒是愣了,她的眼神可谓是决绝,这满脸的淡漠,看来是真的心如死灰了。
试想这阮瀚宇到底是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把痴心眼的木清竹给伤到了这样,看情形,她可是来真的了。
只是,现在才下这样的决心,是不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