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男人,猩红了眼睛,随便的便将袖子给绾了起来后,便直接的就用了双手握住了神像手中的长刀,开始用了全身的力气,拔了起来。
因着以红木做成的刀柄是固定在神台上的,要想连着大刀,一块儿的自神台上面拔了起来,却是要耗费掉许多的时间的。
男人,尝试再三后,一次次的踉跄里,他也终于是明白了,这样子做是有些不切实际的。随后男人,便选择了将红木的刀柄自中间截断的方法。
男人因为心急而起了满头的大汗,他怕自己耽搁了将孩儿的腿骨,磨制成婴骨笛的时间,而使得孩儿最后的遗愿都无法达成。
一想到,孩儿或许便就真的回不来了,男人便越发的着急了,此时的他也便出于本能的用上自己全身的蛮力。
手掌心的皮肉因为用力太过,早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模样,血顺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淋漓的流了下来,手掌心里也俨然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抱了孩子摊到在了地上的女人,也只是睁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她只是以为自己的男人是在想着将佛像给拆了。
因着女人也有些多神佛不满的,这一世我虔诚的信着你们,可你们却真的帮到了我们了吗?
你们没有,你们甚至从我们的身边夺走了我可爱的女儿。
所以,我恨天我恨地,哪怕是不要了自己的这条命,我也要诅咒你们。
而孩子他爹做的好,就是该将你们全都给拆了,让你们去到了黄泉之下,去同了我的女儿陪葬。
于是乎,在女人见得男人猩红了双眼,翻身便上了神台,就要拆了神台的表现,她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是有些舒坦的笑了。
被女人抱在了怀里的孩子,此时因着哭的累了,重又在女人的怀里睡着了,沉默的女人娇的身子里抱了一个同样沉默着睡了过去的孩子,场面一片的肃静。
大大的城隍庙里,除去了男人一下下的用了手和胳膊在%→%→%→%→,折红木的刀柄所发出来的冲撞的声音外,也就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此刻的李玄的灵魂,干脆重新的回到了青铜的灯盏里面,他抬了眼看了下窗子外面,一片晴好的景象,心里顿觉不妙,若是再拖了下去的话,孩儿的灵魂便再也回不去了。
紧皱了眉头的红衣男子,翻飞的鲜红色衣角在青铜灯盏的火光里,如是黄泉彼岸,连绵的盛放着的彼岸花,红的潋滟而凄美。
李玄思索了片刻后,便干脆的操控了青铜的灯盏,将它瞬移到了红红刀柄的下发,并一下子的将刀柄给烧成了两截。
男人本来还满心的担心的,此时见得人们传闻中所的青铜灯盏,竟然在帮了自己。他自己相信了那个传闻。
自是传闻里所的寄居在这个青铜的雕花灯盏里的是一个顽劣的,只知道捉弄人的鬼,而事实上,寄居在青铜灯盏里的鬼,却是一个很是通人性的鬼。
所以,当男人,见得青铜的灯盏朝着自己飞了来后,便直接的便将红木的刀柄给引燃了,他自己很是惊讶的看向了青铜的雕花灯盏,眼睛里蕴满了感激。
最终,男人还是,眼神闪烁的看向了青铜灯盏的恍惚的火光里,只是彼时男人谁是看不见灯火里的李玄的,但是他给李玄的感觉便像是,透过了火光正与着他四目相对般。
于是这不禁给了李玄一种错觉,难道这个男人可以看得见我吗?只是这也便只是他的一种错觉而已。
男人看着灯花的中心处,终于是了声,“谢谢。”
这句话,对于李玄而言还是很受用的。
男人总算拿到了泥塑武将里的半截刀柄的青铜刀后,便重新心的自神台上,单手抱了孩儿在怀里。
然后,他便一个跳跃,重新的下了神台,然后自神台上拿了依旧袅袅娜娜的燃烧着的青铜灯盏,抱了孩儿便向着城隍庙外面的漫漫雪地去了。
坐在了房梁上的孩儿,从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如此的疯狂的样子,甚至他没见到的他爹爹的表情,该是还有更多。
此时的孩儿,几次三番的自房梁上跳了下来,想着去看看她爹爹的手伤怎么样了。
只是当她终于是伸了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穿透了自己爹爹宽厚的手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到,原来,我已经死了呐!我怎么就给忘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