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他当年非要娶唐婉柔不可,娶了之后得知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又不愿意打掉,他作为一个男人,强大的自尊心怎么可能忍受。
后来借酒消愁,没抵住诱惑,没想过挽回这个家,出轨了,将凌雅姿带回了顾家大门,也就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对他很重要,也关系着顾菲菲未来,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来求顾晚晚。
听完顾国安这一番心里话,顾晚晚苦笑:“父亲,您觉得我什么都不缺,可我母亲呢!她未婚先孕就嫁给了您,固然是她的错,您可以选择离婚,可以选择将她赶出去,也可以选择放我们自由,但是……但是您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凌雅姿母女带了回来,她们对我们有仇视,没有给过我们一天的好日子过。”
“如果您说,这是我们活该,报应,那我也无话可说,可她们却一天天的折磨母亲,逼她伤害她,您说您满足了我一切物质条件,甚至没有饿过我一顿饭,可您知道……凌雅姿母女趁着你不在,就会饿我们肚子,不让我们吃饭,您知道顾菲菲在背地里,是怎么骂我,打我,欺负我,抢走我的东西的吗?”
“这些您或许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好,撇开这些,就把它当成是小打小闹,可是,命呢?命只有一条!我母亲就算再怎么不对,再怎么对不起您,可也不是白白让凌雅姿害死,还不容许我为她伸冤啊!”
顾国安彻底怔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牵强道:“可……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雅姿她也已经年纪大了,要她接下来的小半辈子都在监狱了度过,对她而言何其残忍,她已经知错了,你……”
“知错?她要是有那么一丝愧疚,我不会这么毫不留情!您说她在监狱里度过后半辈子残忍,那我母亲的死就不残忍吗?不论过去多少年,真相就是真相,这是多久都不会改变的,父亲,我现在还愿意叫您一声父亲,是看在你养育我这么多年的份上,但请不要再提凌雅姿的事了,否则……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说完这些话,顾晚晚就准备起身离开,却被顾国安连忙阻止:“等等!晚晚,晚晚!算我求你,那至少,至少你要放过菲菲啊!”
顾晚晚神情微冷道:“我没有对她怎么样,我知道就算告她,那么小的年纪她也不具备犯罪的条件,所以她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您还想让我怎么放过她。”
顾国安却皱眉:“可是这件事曝光了,对菲菲而言是何等的重压,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母亲是怎么样的人,让大家怎么看待她,又怎么看待那件事,觉得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不学好,甚至是欺负你打压你,才害的你离家出走……”
“难道不是吗?”顾晚晚气笑了:“她对我做的,远比这些还要过分,您恐怕还不知道,说出来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她的歹毒心肠,恐怕旁人无法想象,我只不过是让她受到这点报应,就过分了吗?”
顾国安面色一僵,眼神复杂,又带着点心虚,最后还是苦苦哀求:“可晚晚呐,我只有她这一个亲生女儿,她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啊!你忍心,忍心看着我顾家就这么下去,忍心看着我晚年凄惨吗?”
顾晚晚心下越来越沉,从顾国安说到只有她这一个亲女儿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也没想过自己对待他,还是留有感情和余地的。
许久,顾晚晚像是死心了,深深叹了口气,才道:“好,我答应您,放过她,从今往后,不会再针对顾菲菲,以后她的路想怎么走,都看她自己的,其他的我没办法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