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多数人爱的都是容色,还能有几人,因为你做错了事痛彻心扉,拔刀相向呢。”现在的酒吞笑眯眯地看着过去的自己,“只可惜,这样的我也恨。”
“既然你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恨我?”身着金红袄子,宝蓝综裙,戴着一个小叶银冠的女人抬头问。
那是明代的华练。
酒吞手里转着那边白骨刀刃:“因为,我觉得恨比较痛快。”
爱有多宽容,恨就可以多狭隘。
比起陈辉卿那种单细胞动物般地圣人,他还是觉得小人比较痛快。
“可你不该用这种方法,先引来蚩绝,又开启了魔门。”华练指着那黑色的罅隙,那罅隙距离京城极近,“你可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一场爆炸丧了命!”
“咦?”酒吞皱眉看着那罅隙。
这可不是他做的法阵打开的魔门。
难道是之前没有留意到的地方?
“你又这么做了!让无辜的人为你而死!”华练大叫着。
酒吞不耐烦地挥挥手:“换个台词再来,当年九幽也不是抓着这件事情的。”
那明朝的华练一愣。
酒吞凝眸看着那罅隙,半晌,转头看着华练:“不管你是谁,最好尽快现身,让我出去,不然,你就会见识到,一个影子,可以做到多少事情。”
华练不再吭声,华练也不再是华练,而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皮肤惨白,猩红嘴唇。
“纯溪?”酒吞在华练那边见到过这个魔化了以后大杀四方的狐妖的画像。
“是我。”纯溪回答。
酒吞淡淡地看着她,面含微笑:“那你最好快点让我出去。”
纯溪看着酒吞,沉默半晌,给酒吞让开了一条路。
她不敢招惹这样的人,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无所顾忌,他甚至连这个世界存在与否,都不会在意。
无欲则刚,这样的人没有破绽,不能与之为敌。
酒吞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对纯溪说:“你大可以放手去做,反正你一定会失败的,不过别担心,我会让你瞑目的。”
纯溪的脸上突然露出极其惊恐的表情,仿佛被窥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酒吞大笑着离开,一边笑一边说:“你这个想法和做法,还真的是稚嫩。”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华练的脸,笑得风情万种,妩媚非常。
酒吞咧嘴一笑,笑得鬼气森森:“我说过,不要再用这张脸。”
羽衣狐玉藻从善如流变了回来,跪坐在床褥旁:“刚才已经问过那边,果然陷入纯溪的梦魇的,不只主上一人。”
“哦?”酒吞起身。
羽衣狐玉藻嗯了一声,正色道:“而且,作为涂佛的上司,您已经正式地,被大理寺列为嫌疑犯,就连之前的黑色龙卷风,也因为您在明代有前科,所以算在了您的头上。”
“哦?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做的?”酒吞歪头问。
羽衣狐一笑:“因为没意义。”
酒吞也回以比羽衣狐更妩媚冶艳的一笑:“可惜不见得。”
羽衣狐看着酒吞,最终,她不想去猜测酒吞笑容里到底有什么含义,也不打算追究酒吞到底做没做,而是恭境地低头:“无论如何,下一步要怎么做,请主上吩咐。”
“我想想,草薙朝颜要过生日了,想来大概会请客。我要你变成草薙朝颜,去接近那个沐今昭。”酒吞用手指敲着下巴。
羽衣狐认真地听着:“接近到什么程度。”
“能有多近,就有多近,最好是能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么近。”酒吞的笑容变大。
羽衣狐领命起身,嫣然一笑:“这个好说。”
“别小看了那个厨子,我倒是觉得,你办不成这件事情的,但你一定要让真正的草薙朝颜看见你做了什么,我要的,是草薙朝颜的记忆,以及,打草惊蛇。如果这个草薙朝颜是无辜的,那么必定有个人是不无辜的。”
“你说这么多我听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