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来者就是客一起玩一起玩!”另一个少年起身来拉扯两人,可惜他更是衣冠不整,这几步走下来,上半身就没货了。
陈清平挡着今昭,往后退了几步,淡然道:“打扰,我们有要事,就不耽误了。”
那头一个大红遍地金不干:“这怎么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陈清平干脆没回答,拽着今昭就顺着甬道往回跑,等跑过了那一片桃林,那丝竹之声渐渐远了,才停下来。
可青灯袅袅,青白诡异的灯光照映下,那原本是一条的左边岔道不见了,在桃林前又是两条岔路,一条被更多的青灯照着,白惨惨有点瘆人,另一条没有灯火,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们选有灯的吧,有灯好歹能看见遇见了什么状况。”今昭没什么底气地说,“实在不行,把灯打落了,还能燃个火。”
“可惜没有玉米烤。”陈清平理论上是在调侃,但这个笑话和语气都太干巴巴,一点儿幽默的意味也没有。
那一条满是青灯的甬道,是架在一片池塘上的,灯光下能看出池水不深,浮萍荷叶下,时不时有鲤鱼钻来钻去,如果这会儿不是误入迷阵,今昭倒是很乐意欣赏一下这种月下小景的。
走了一小会儿,那池塘也没有走到头,倒是前面水中架了一璧假山,靠着假山,有两个人仿佛在争吵什么,听声音是一男一女。
“……那算什么!她不过是废了五百年的道行!我失去的却是爱情啊!”那女的失声痛哭。
“紫儿!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该坚持的,如果我不娶绿儿,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男人似乎在安慰女人。
“……这个剧情我有点耳熟?”今昭蹙眉,可等两人稍微走近一点,太岁差点掉进河里!
这边虽然没有酒,但是也是在花天花地啊!还是池塘普雷啊!眼瞎啊!有没有人性啊!这法阵怎么到处都是这种压箱底的画面啊喂!
“……走吧。”陈清平干脆没打算搭理那一对男女,径直走过,目不斜视。
倒是今昭因为看了不该看的,觉得脸红心跳,尤其是当她走过的时候,正是戏眼之处,那一声声的现场原音,简直要了亲命了。
逃难似地走过那一片池塘,终于眼前出现了回廊,只是今昭并不是很想走上这回廊,因为回廊挨着一处可能是后花园的地方,正有些《西厢记》式的剧情正在发生,只是男女主角变成了张生和红娘,没了崔莺莺。
今昭是支持贾府老太太掰谎论的,她一边小跑着一边穿过了回廊,结果刚迈下台阶,便兜头罩脸一个轰天雷。
前面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脸沉肃,皱眉说道:“是的,我都知道你们的命运。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能选择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选了,我就救不了旁的人。我想把你们都救了啊!我不希望你们被圈禁,被杀死,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出事啊!”
那几个男人被感动得稀里哗啦,进而围着那女子上下其手,时而一个对那女子许婚,时而另一个佯装摔倒要强吻,那女子一边流泪一边说:“若是能救你们,这些事情又算什么。”
太岁小声在初号机耳边说:“你有枪么,能把他们突突了么?”
陈清平沉着脸绕过那几个人继续往前,可还没走出几步,那刚才还在流泪的女子突然指着他们喊:“有人闯入!偷窥!”
“谁要看你啊玛丽苏!”今昭炸了。
陈清平看表情也是火山爆发,但他反应还是比今昭快,三步两步绕过甬道旁的石壁,钻进了一片院子里。
那是江南风格的小院儿,有点娇俏女儿的闺阁趣味。
今昭环顾四周,院子里没有人,她也跑累了,站在屋檐下擦了擦汗:“这是怎么回事,这法阵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清平递给她一个饭团:“先吃点儿东西。”
今昭接过饭团,掰着手指头在算:“这肯定不是真实世界,不然这些鸟玩意碰面就热闹了,但应该也不是理想国度,没有神兽哪有那么容易出现理想国度。要不然是谁设定的幻境吧,或者是做戏的,还有什么呢,梦境?我们也没有睡着啊。还是清平馆连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不能啊,华练姐这几天都不在好伐。”
“别猜了。”陈清平看着月门外的甬道,“鼠妖幻术而已。鼠,兔,狐,狸都擅长这种幻术法阵,里面的经历都不是真实的。我们找一下有什么阵眼之类的,应该可以出去。”
“这瓜哥儿的幻术,是看了多少可怕的剧情才做出来的这种玩意啊,三观啊!三观都碎了好吗!”今昭想起花亭里白花花的肉,池塘中赤果果的奸那个什么情,还有岔路口的玛丽苏,真的觉得这幻境的剧情走向有点作。
“嘘。”陈清平突然拉着今昭躲到了一株大盆景的树后。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从墙上翻了进来,在院子里脱掉夜行衣,露出里面一身水红褙子,松了一口气地自言自语:“好了,今天的货,也偷到手了!”说着,女子摊开掌心,看着一个金灿灿的首饰,一脸得色,“盗亦有道,看我劫富济贫。”
“咣当。”
今昭脚下一软,扑在了那盆景上,把盆景的花盆扑得动了动,发出一声。
“谁!出来受死!”那女子突然从腰上抽出一条腰带,以带为剑,舞动虎虎生风!
太岁很上道地双手举起站出来,大喊一声:“女侠饶命!我们是一对落难鸳鸯被人追杀躲在此处!并非有意!”
陈清平听了这一串儿利索的谎话,扶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