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练活动了一下因为举着电话举太久有些僵硬的手腕,对陈辉卿撇撇嘴:“看起来都处理完了,走吧,有点饿了,而且好冷。”
“蚩孓。”陈辉卿提醒。
华练笑眯眯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黑死灵,利白萨、冲绳、袭击青婀的蚩孓,我都知道,这不是第一只蚩孓,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只——已经到了开门的时间了,不是么。”如果用蚩孓冲击白门,造成了时空的缝隙,导致这些怪事的发生,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不过,有件事情不得不在意,蚩孓并没有那么聪明,会拉帮结派从缝隙里跑出来,这些生物本身是没有思想和智力的,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把它们从白门的那一头放出来的呢。
陈辉卿抬头看着华练制造出来的小小的无雨空间,那淡淡的蓝紫色的星光在这阴雨黑沉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没有一丝雨,落在他的肩头。
“你为什么没有评价我。”陈辉卿问。
清平馆的每一个人都被华练评论了一番,唯独没有他。
“你没有什么可评价的。”华练回答。
“为什么?我也有缺点。”陈辉卿很坚持地追问,一脸不容糊弄的严肃。
对于别人,华练可以用一百种办法敷衍欺骗,但是唯独面对陈辉卿,她没有办法。
是她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一个世界,让这个人能好好地在里面用电脑喝咖啡开辉腾,保持像是现在这样,用纯澈的眼神看别人,从来执着,无惧于自我和内心。
所以她没有办法。
华练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兜,转过身看着陈辉卿:“因为我想要像你这样——我完美的理想模样。”
我做不到,所以我羡慕,我渴望,我可能会讥讽这世间的一切,但唯独不会讥讽我自己内心的理想。
陈辉卿有些发怔。
“没什么,走吧。”华练耸耸肩膀,“前面好像有一家卖炸鱼薯条的,我现在特别想吃高卡路里的东西。”
“我,明白。”陈辉卿大步跟上她,同样风衣飞卷,双手插兜。
伦敦的夜色里,雨帘被蓝紫色的星芒划开一处无雨的温柔碎片,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同样风衣后摆飞掠如羽翼,同样大步流星,同样无视着这座正在下着雨的,泛着黑色讥讽的城。
热腾腾的炸鱼薯条,包裹在蓝色的小纸盒子里,盒子上画着英国的国旗,看上去十分具有地方特色。粗粗的薯条撒着薄盐,有些烫嘴,但因为比平常的薯条粗,所以咬开后那种粉粉糯糯的感觉更加明显,加上炸鱼的雪白嫩肉,是平民风格又痛快喜乐的小吃。
卖炸鱼薯条的两个男人还在议论刚才买走吃食的那一对男女,多么漂亮出色,一抬头就看见另外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撑着伞站在雨中,穿着蓝灰色的西服,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容颜盛美妖娆,好像暗夜雨帘中一株鸢尾花。
“先生,您也来一份吗?”
“好的。”酒吞童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