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的速度放缓慢了些,这时,马瓒钻到空子,突然伸手一抓,拉住了胡三朵的袖子,又是一拽,胡三朵骇然,这该死的东西!
却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拉住马瓒,不将他拖曳下来,自己就要被他拖着跑了,可马瓒的脚脖子被马镫卡住了,她一用力,这厮就咒骂连连,胡三朵被拖得气喘连连:“快放手,你这个疯子!”
“你先把我弄下来,不然本公子死也要找个垫背的!”马瓒看来是真的伤着了,满脸痛苦之色。
胡三朵被拉着跑了一阵,已经满面通红,血往头上涌来,想着只得安抚马,可惜这时她在马侧看不到马眼,无法交流,偏马瓒还在哀嚎。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也不客气了!”
“不放!”
胡三朵怒了,被马瓒拉着,突然马行至一个隆起小坡,她用力一瞪,借着马瓒的力气,身子一跃,坐上了马背,不,是马瓒的身上,这时马瓒总算放开她的胳膊,胡三朵好容易抓住了缰绳,用力夹住了马腹,微微弯腰,将脚蹬往前踹开了。
马瓒虚弱的松了口气。
胡三朵突然空出一手来,揪住了他的后衣襟,往身侧用力一推。
“啊!”突然一声惊叫,马瓒呈抛物线往下落,“嘭”的一声跌落在地,赶紧有人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马瓒连连捶地,冲着胡三朵的方向怒吼:“哪来的粗妇,居然敢如此对本公子!”
胡三朵懒得理会他,找她垫背,将你丢下去还是轻的!到底还是她善良,不然直接推在马侧,让他被马踩死不是更好!
此时耳边只余下呼呼的风声,胡三朵双手拉着缰绳,半伏在马背之上,上下起伏不已,双腿夹着马腹,可怜以前她连骑马都不会,何况是性烈的汗血宝马!
刚才用力推马瓒胳膊几乎脱了力了。双股之间也被马鞍磨蹭的发疼了。
她用力往前蠕动了几寸,抱住了马脖子,突然一个侧翻,脚勾着马镫用力支撑着,这会堪堪能看到马的眼角。
“马大哥,都说马眼眼关四方,就知道你看得到我。”胡三朵眨了眨眼。
“刚才是我不对,我马上告诉马场的人,绝对不再勉强你了,这样可好?不然我若是滚在地上,还等活一命,可你还得受委屈,当种马!”
马速依旧不减,马突然打了个响鼻,胡三朵被喷到一股臊臊的气息,被一匹马欺负,她也怒了,忽然从头上拔下银簪子,在马眼前晃了晃,道:“昔日武则天驯狮子骢,曾言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我也没有铁鞭,铁楇和匕首,跟你耗三回,最后说一次,停下来,我可不是马瓒舍不得伤你,我这簪子却也十分尖利。”
说着翻身又爬了上来,簪子尖抵着马脖子往下按去。
马长嘶一声,却不敢提前足,瞬间就减速了,胡三朵松了口气,收回发簪插入发间,赶紧调整姿势坐好了,又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汗,这时才有心情看马背上的风景。
“调转回去!”她微微拉了拉缰绳,这马亦十分聪颖,赶紧调转了马头。
“还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匹马都得拼出老命来,不然制不住。”胡三朵微微一叹,优哉游哉的缓缓回去,看见马瓒已经被人扶起来了,好几个人正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