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吼立刻把屋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给吼消停了,陆振明和陆庭修的妈妈面面相觑,后者试图上前安抚陆庭修,但她还没靠近,陆庭修就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nǎinǎi的事不用你们cào心,我会安排好,该回哪儿回哪儿,以后没事别来这里。”陆庭修指着门口:“走!”
被儿子这么吼,陆振明脸上有些挂不住:“庭修,你怎么说话呢,老人家我也喊她一声妈,哪有让你来安排的道理”
“走!”陆庭修又吼了一句。
陆振明:“”
陆振明看起来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但是很显然,他知道现在不是比父子俩谁的脾气更倔的时候,只好悻悻的看了陆庭修一眼,转身离开。
陆振明一走,陆庭修的母亲叹了口气:“庭修,你”
“妈。”陆庭修打断她的话:“你也走。”
“”
陆庭修的妈妈看看他又看看我,深深的叹气,然后也走了。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陆庭修,还有里屋的nǎinǎi。
陆庭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走进里屋,nǎinǎi正坐在床上,本来就花白的头发此时跟染了一层霜似的,她双眼无神的看着我们,很快就低下了头。
陆庭修走过去,在她面前跪坐下来,轻轻拉住她的手。
nǎinǎi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无声的看着他。
陆庭修低声说:“nǎinǎi,您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nǎinǎi愣了愣,摇摇头比划道:“我在这里挺好。”
“那我和疏词经常过来看您。”
nǎinǎi点点头:“好。”
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是枉然,陆庭修扶着nǎinǎi在床上躺下,见她闭上眼睛睡了,这才离开。
我立刻跟了上去。^
陆庭修嘱咐了刘邺和张嫂一定要好好照顾nǎinǎi,又打电话叫了个私人医生过来常驻这边,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nǎinǎi,以防不测发生。
我看着他冷静的做着这一切,看似淡定,可他苍白的脸sè拉满血丝的眼底却泄露出他的悲痛和疲惫。
安排好nǎinǎi,我和陆庭修回了家。
几天没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陆庭修一进门就回了楼上的卧室,我想着这几天他一直都怎么吃东西,连忙下厨做了一碗面给他端上去。
端着面进了陆庭修的房间,他正合衣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整个人透出一种无声的颓废。
我把面放在桌上,在床边坐下:“陆庭修。”
他没说话,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证明他并没有睡着。
“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我尽量放轻声音,怕惊扰到他。
现在满身戾气的陆庭修就跟个火药桶似的,我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点燃,然后被炸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