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镇定了一下心神,跟馆长打了声招呼,开车前往北城区。
回到家里我才知道,沈疏影又跟人打架了,这次是和街舞团的一个男孩子争风吃醋,因为一个女生大打出手,对方断了两根肋骨,沈疏影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鼻青脸肿不说,右手的小拇指还包得跟粽子一样,母亲说他小拇指骨折了。
对方父母闹得家里jī飞狗跳,带着一大群亲戚到我家门口堵着,要我们把沈疏影交出来。
沈疏影缩在家里跟个怂包一样连面都不敢露,母亲坐在老藤椅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许久,我开口打破沉默:“妈,这事儿我没法管。”
母亲抬头看着我:“难道你真的要把疏影交出去?这群人闹得这么凶,疏影出去不得被他们打死?”
“那也是他活该!”我冷冷的看了沈疏影一眼:“三天两头打架,老是让我们替他收拾善后,养成习惯了他迟早会闹出人命,现在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以后真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还有庭修在吗,陆书记的儿子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小事?”我差点气笑了:“妈,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小事?陆书记是陆书记,陆庭修是陆庭修,我是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他是陆庭修的小舅子,就算是陆庭修本人,要是闹出人命也照样得去坐牢!”
母亲突然抽泣起来:“你现在这是不管疏影了?他可是你弟弟啊!”
“从小到大我管过他多少回了!”我眼圈也红了:“回回闯祸都要我去收拾,我为他挨的耳光还少吗!妈,疏影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女儿?”
“女儿算什么东西!”沈疏影突然梗着脖子说:“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半点向着这个家的心吗?”
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所有的委屈顿时被悉数放大,我拉出放在角落里的木棍,一棍子狠狠抽在沈疏影小腿上,他顿时跌坐在地上,疼得脸都扭曲了。
这一下我是下足了力气的,母亲尖叫着扑过来:“疏词,你是要打死你弟弟吗?”
我眼泪涌了出来:“打死他算了,整天只会闯祸,养他还不如养条狗!”
母亲一愣,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我脸上:“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骂他!”
我一顿,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我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打我。
打完那一耳光,母亲有点不敢看我的眼睛,她转身搂着沈疏影:“他到底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眼泪成串的掉下来,手里的棍子应声落地,这一刻,我连心尖都是凉的。
屋里闹得jī飞狗跳,外面围堵着要我们交出沈疏影的人也战火燎原,那些人见我们那么久都不现身给说法,开始进院子,试探性的敲窗户撬门。
母亲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要出去解决的意思,她只能起身,拿出手机给陆庭修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