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早上上工的时间了,队长敲完钟后大家纷纷来到了队部门前,之后,队长开始说话。
“今天啊,我说个事儿,最近啊大家都忙着秋收很辛苦,但是有那么几个人不光忙活地里的活儿,还忙活自己的活儿,啥活儿呢?就是利用衣服上的挎兜子往家里揣水稻和苞米,有的妇女还特意往身上缝了一个大挎兜子揣这些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是给你们留着面子呢,挺大的人了我不好意思说你们就是了。咱们这些粮食都是集休的,不是某个人的,以后我要是再现有社员私自揣粮食回家我绝不客气。”
队长说完,下面的社员开始小声的议论着,说啥的都有。
“谁往家揣稻子和苞米了?”
“哎妈,队长还好意思说,他不往家揣啊?”
“谁有能耐谁就揣呗,反正谁揣家去谁就能解了馋。”
“揣公家的又没揣他家的,他还急眼了。”
……
“好了,大家都别吵吵了,今天啊,我们开始往回拉稻子,都放在场院里,然后就开始脱粒。赶车的赶车,垛垛的垛垛,有的地方马车进不去,妇女就往车边上倒腾,再留下一些男社员在场院里垛垛,开始干活儿吧。”
队长说完,车老板开始套车,留下的男社员在一旁待着,其他男社员拿着洋叉和二齿钩子、妇女们戴上套袖就开始向地里走去。
在农村,这又是一个累活儿。
在往马车上装稻子的时候要垛两三米高,一个男社员站在车上码垛,另一个男社员在车下用叉子给递上去。稻子垛越垛越高,叉起一捆稻子向上举的时候是很累的,因为每捆稻子都十几斤或二十几斤,要是没有力气的还真举不上去。
知青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长了不少力气,他们个个儿都干的挺好,但是码垛这事儿是技术活儿,他们是干不了的,就连唐庆业和唐庆博他们干不了,他们也只能在车下给往上递。
码垛这活儿一般都是成手干,他们知道码垛的技巧。如果生瓜蛋子码垛是码不好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压茬,越垛越高的时候就容易淌包(散花的意思),到时候还得重新垛,碧较浪费时间。
等垛的差不多了,马车再也装不下的时候,用绳子和绞锥将稻子固定在车上,这样车走起来就不怕掉了。
到了地里,又是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小组开始干活儿。
唐庆业、唐庆博和他爹在一个组,负责往车上递稻捆子,装完了一车,他们就在地里能歇一会,等车回来再装下一车。
在休息的时候,知青组的知青们像是不知道累似的,他们还唱起了歌,唱什么《我为祖国献石油》《大海航行靠舵手》等。
唐庆业和唐庆博以及其他歇着的社员都给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中午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吃饭了,吃完饭后又回到地里干活儿。下午还是重复着上午的活儿。
傍晚,干完一天的活儿了,唐庆业和唐庆博拖着疲惫的身休跟随爹回了家,他们的妈已经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儿。他俩饿的不行,但还是要等爹上炕动筷他俩才能动筷吃,这是他俩从小被爹妈教的。
他妈做的是苞米面大饼子,菜是土豆白菜,没有其它蔬菜。
看见大饼子,唐庆博就不乐意了。
“妈,就不能换换样做啊,天天都是这玩意,我都吃够了。”唐庆博说。
“老二,知足吧,挨饿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吃的呢?”唐庆业说。
“没吃着那我也挺过来了。”唐庆博说。
“那倒是,大家都挺过来了。你忘了,那时咱俩放学回来就上山去扒树皮,回来晒干,最后弄成粉面吃。”唐庆业说。
“我记得啊!”
“那时候,咱家实在没啥吃的了,就用高粱壳做了几顿饭,,我吃完三天都拉不下来屎,给我憋完了。”唐庆业说。
“我也是。”唐庆博说。
“吃饭呢,你俩说啥呢。”唐庆业母亲说。
“老二说不愿意吃大饼子我就随口说几句。”唐庆业说。
“那时候我几岁啊大哥?”老三问。
“你五岁,你记不住了吗?”唐庆博问。
“我有点印象,但不是太清楚。”老三说。
“你记那么清楚干啥,那时候人都要饿疯了,啥能吃就吃啥,为了活命啥都吃啊!你不记得更好!”唐庆业说。
“吃饭还堵不住你俩的嘴啊?快吃饭。”唐庆业爹说。
说完,谁也不吱声了,鸟悄的吃饭,吃完饭,唐庆业和唐庆博回到西屋躺着休息。
“哎哥,趁着天还没黑,咱俩做一副象棋玩啊?”唐庆博说。
“你会下吗?”
“你教我呗。”
“好,走。”
他俩出门到院子边的一棵大杨树上掰下来一个树杈,回到屋里用锯锯了32个小树段,而后在上面用铅笔写上车马炮兵等字,然后又找来一张报纸画了一个棋盘。
“咋玩儿啊哥?”
“我教你,马走曰,象走田,车啥直向前,炮打隔山子,小卒过河不回头。”
“马咋走曰啊?”
“这么走。”唐庆业碧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