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五七过后不久,刚去油田上班的赵卫东回来了,这次回来,是和妻子离婚的。离婚是赵韩两大家族战火的导火索,赵韩两大家族的矛盾大爆发了,西武庄又要掀起滔天巨浪了。说起赵卫东的婚事,也颇具传奇,赵卫东的妻子是西武庄大名鼎鼎的韩老六的女儿。说起这门亲事本身就是个错误。本来到油田工作的赵卫东凭着一表人才在油田找个女工轻而易举。可是赵卫花父母却不愿意赵卫东找个工人,找了工人就不能伺候他们了,她非叫赵卫东找农村的媳妇。如果赵卫东找工人他们就退继。这样就逼着南霸天两口给赵卫东说了农村媳妇,赵卫东去油田不久就回来结了婚。媳妇是韩老六的女儿。起初赵卫花妈不愿意,说韩老六人性不好。可赵霸天说:“什么韩老六张老六,咱不怕,只要女儿好就行。”实际韩老六的女儿业是西武庄一只花,性情好活道没得挑?不像是韩老六的女儿,只是人们惧怕韩老六不敢和他攀亲,女儿才搁着没有找对象。既然赵霸天执意要成这门亲事,大婶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给赵卫东找农村媳妇本来不妥,又是找的韩老六的女儿这就多了变数。赵卫东结了婚不久就有了儿子,本来日了就这样过下去。谁知风云突变,大叔这棵摇钱树倒了。赵卫花家已经无油水可榨了。赵卫东早就在油田搞了个女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徒弟,两人爱的死去活来,还到黄山旅游过。只因怕退继,不敢离婚娶那女孩。这事一直悬着。现在大叔一去,不离婚还待何时?才不怕退继不退继呢!西武庄两大家族上演一场龙虎斗是必然的了。
这事发生在赵锐锋参加县积代会回来。县积代会在七七年六月份召开。这次积代会是县上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次教育上的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七六年粉碎四人帮,又主持了国务院工作,全国抓革命促生产,出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教育战线也不例外,教育上抓学习抓得紧,公社教育经常组织统考,这又给西武庄双子星露脸的机会。赵锐锋的语文成绩和韩天宇的数学成绩都稳居公社第一名。取得这样的好成绩自然引起教育部门的注意,来了县积极分子指标就戴帽给了东武庄学区两个,指名给赵锐锋、韩天宇。可是学区校长有私心,指标到了他手里,他就扣了一个给了小舅子。只给西武庄学校一个指标。这下难坏了西武庄学校校长,赵锐锋、韩天宇一样优秀,给谁不给谁呢。没办法只好采取无记名投票的方式来决定。可是投票结果,两人又是同票。这可难坏了校长,韩天宇见校长为难,就主动退出了竞争,他对校长说:“让锐锋去吧,他家盖房从未耽误学生一节课,我家盖房却耽误了学生的课,这点我不如他,让他去吧!”
这样赵锐锋如愿参加县积极分子代表大会。赵锐锋第一次参加积极分子代表大会,那情景难以忘怀。主要是大会的招待那真是太好了。五天的会,每天早上是鸡蛋豆汁油条,中午、晚上都成席,都是十个菜,有鸡有肉的。那几天真是神仙过的日子。赵锐锋从县上回来。就听说了赵卫东离婚的事。韩赵两家又要一场大战,赵锐锋心里就烦。他真不情愿有这个叔,成天打架斗殴的,没少让他这当侄子的帮忙,不帮忙是他亲叔,帮忙就有危险。真让赵锐锋为难。这次怕是又难逃一劫。事情真像赵锐锋想的那样,怕什么就来什么,赵卫东在岭上饲料地把老丈人踢成重伤,一场械斗不可避免了。要知道赵锐东踢的是老赵家的宿敌兄弟六人子侄十多个的韩老六。前面说过韩老六欺负寡嫂孤侄,把韩虎mǔ_zǐ赶出韩家大院。这只是他劣迹一斑,韩老六仗着在公社食品杀猪的好工作,用小恩小惠拉拢村里不争气的妇女,搞得情人情妇到处是,搞娘们顺手牵羊搞了人家闺女把人家闺女搞大了肚子,没办法就把人家闺女当了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他办的事。儿媳妇都到临盆了,他还上儿媳妇屋里跑,韩老六老婆在后面喊:“你个扒灰头,别伤了孙子!”
韩老六赶走韩虎mǔ_zǐ,又和西邻居韩四王子因两家墙打得不可开交。今天你把墙垒过一公分,明天他就垒过两公分,一堵墙拆了又垒垒了又拆,仗也不知打了多少回。寨外新房,他可以把房子盖到街上一间,挡半条街,像个老鱼头。后来他死了个孙子,儿子请了风水先生看,风水先生说这是路贱,这才拆了伸到街上的房子。就是这样一个臭名昭著难缠的主又和半疯人李继武成了儿女亲家,就更难缠了。就是这样的主,遇到赵霸天,也算遇到了克星,该他倒霉。这次打韩老六是叔父子早预谋好的。赵卫东要离婚妻子不答应,赵卫东就打了妻子,妻子就带孩子到了娘家。想来个持久战,熬死赵卫东。赵卫东那里熬得起,非来刺刀见红不可。他非得把事闹大,做个了断。出事那天,翁婿两人都在岭上饲料地翻地瓜秧,赵卫东妻子虽走了,但地没法带走,还得一块种,实际是翁婿两个是在一块地里干活。自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没吵几句就动了手。那韩老六那是赵卫东的对手,三下五除二韩老六就被赵卫东打翻在地,头就被没轻没重地踢,自然被踢成了血窟窿。韩老六带伤回家。他那里咽得下这口气,立即带伤和儿子跪拜韩家族人,招兵买马准备和赵家决一死战。按战斗双双实力对比,赵家完全出于下风。近亲近支韩家占绝对优势,光韩家老六兄弟子侄就不少,而赵家老四支,老大绝后,老四的儿子死了也没留下孙子。老三赵杰那一支在北京,就是不在北京国家高级干部赵杰也不会帮堂弟打群架的。赵家就剩赵锐锋叔侄两家,充其量就是赵锐锋赵卫东六兄弟加上叔七个生力军。而韩家六兄弟子侄几十号人众,四个打一个还有拿棉袄的。按五服之内韩家也比赵家多十多人。五服外的赵家人多,但那是没用的,决不会来帮着打仗了。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想一想不能不让人心寒。但赵家毕竟是赵家,他们从来没有怕过谁?赵家也积极备战,迎接韩家的挑战。赵韩两家都是大族,自古不和,过去曾有过几次大的冲突。一次北京上学放假回家的赵家大公子赵杰因地界和庄长韩永轩发生争执,由吵嘴到动手。韩永轩小试牛刀就把这位后来的高官人物拉下马,让他一败涂地。在斗殴中韩永轩用早备好的瓦片割破了眉弓,血流满面。他随既报了官和赵家打起了官司。结果人证物证都在的韩永轩打赢了官司。赵家为此输了几十亩大地。两家的仇更深了。但韩永轩在大事上不糊涂,该出手时就出手。后来对抗日的赵杰不计前仇,可以拿生命来保护赵杰一家的事让人津津乐道。当时赵司令领着部下到处打鬼子杀汉奸,让鬼子恨之入骨。鬼子多次偷袭西武庄抓赵杰家属由于韩永轩暗中保护鬼子一次也没有得逞。一次鬼子在村东破庙里找到了赵杰的老父母,鬼子不认识赵杰父母就拷问这老人来历,韩永轩急中生智忙对鬼子说,这不知是从那里来的要饭的,来了多时了挡了回去。三九年,赵杰派人在西武庄北学堂杀了两个从镇上下来游逛的鬼子。这可闯了大祸,要让鬼子知道,西武庄人全都性命不保。大家慌了手脚。可庄长韩永轩镇定自若,为了掩人耳目和防止鬼子警犬嗅出血腥味他让人重新装修了杀人现场学堂办公室。铺了洒了血的地面和墙皮。后把尸体拉到西武庄南面玉门村后的乱石岗埋了。玉门人知道怕受连累,就忙把死尸扔到西面坡里村的河里。坡里村见状不敢怠慢忙把死尸埋在河水里的沙底下。驻守水镇的鬼子见少了人,自然认为是赵杰干的。就把东西两武庄的人驱赶到东武庄村北破庙后的大广场上。东西武庄几千老少像被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蜷缩在场子里。四周是荷枪实弹的鬼子,鬼子队长先拉出一个东武庄姓冯的汉子一刀劈了,鲜血肠子流了一地算是杀鸡给猴看。然后宣布,限五分钟时间为期限。不说出赵杰家属就杀一个,直杀到说出赵杰家属为止。鬼子军官让翻译向大家说了,大家吓得面面相觑,然后都低下了头。这时庄长韩永轩拿眼朝场子里巡视。不好,赵杰老父亲赵立阵正低头坐在人群里。他二话没说几步窜过去一把抓住赵立阵胳臂呵斥道:“老张头,叫你给皇军烧水,你却躲在这里还不给皇军烧水去!”赵立阵闻言不敢怠慢忙起身赶到破庙,跳墙跑走了。这里鬼子见没有人举报就又杀了几个人,后又拉上个小男孩子,让他指认赵杰家属,孩子亲眼看见赵立阵被韩永轩指派走了指认谁去?鬼子找不到赵杰家属恼羞成怒,认为是庄长韩永轩捣的鬼,鬼子军官对着韩永轩挥舞着军刀,嘴里吼着:“八格压路、八各压路。”
韩永轩见自己必死无疑,就坦然地脱下大褂,随手搭在身边的树杈上,转身对翻译说:“兄弟,咱们都是在鬼门关讨生活的人,不容易,我死了,我那大褂子里有几十块大洋,你拿去吧!”那翻译听了动了恻隐之心就向鬼子军官耳语几句,最终鬼子放了韩永轩。
韩赵两家的冲突最近一次是在建国前几年。也是韩强赵弱。起因是赵锐锋四爷爷外号赵阎王的赵立龙和号称四王子韩家老四争谁是西武庄第一强人上,不知是谁撺掇两人在北坡赵家井不期而遇。两人一交手,就是一场龙虎斗,你一拳我一脚,打的血肉横飞,比拳击场上还好看,看的人都看呆了都忘了给家里报信。最后赵阎王给了韩四王子致命一击,把韩四王子打翻在地,又踏上一只脚。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吃过亏的四王子那里咽下这口气。那时他父亲韩永轩还在。他立刻招集韩家兄弟商讨伐大计。韩家人多势众让人欺负连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连一向稳重的韩老先生韩庄长韩永轩都沉不住气了,发誓一定要和赵家拼个你死我活。赵家听到这个消息,虽是强者也不免发怵,毕竟是力量悬殊的战斗,计算来计算去必须以一当俩当仨才能打个平手。这仗难打也得打不打不是赵家人的性格。赵家人积极备战,这一些被赵阎王赵立龙看在眼里,见这仗真打起来赵家输多胜少,祸都是自己惹下的,怎么也不能让众兄弟受过。从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赵阎王惹得祸我赵阎王一人承担,大丈夫做事何惧之有?他决定独闯韩家说个软话,如果韩家不让再打不迟,这叫先礼后兵。看来赵清龙不是一介武夫而是一个有心机之人。当然赵立龙独闯韩家,那胆量也不得不让人信服。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你不怕让正在气头上韩家父子打扁。看来赵阎王就是常山赵子龙,一身是胆。却说赵立龙雄赳赳气昂昂地闯进韩家大院。大院里都是人,忽见赵立龙独自进来,不知虚实,认为后面跟有大队人马,都吓得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呼啦啦往后退。等一看只有赵立龙一人才稳住阵角。
“二哥,小弟冒犯了你家四侄,特来向你道歉,要杀要刮息从君便。”赵立龙几步上前双手抱拳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韩老爷子欠一欠身朗声说,那声音如洪钟如狮吼,惊得韩家父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韩永轩几步上前挽住了赵立龙的手说:“四弟你来了就好,你给了我们面子,我们还是好兄弟。”一场械斗从此完结,韩永轩竟原谅了赵立龙。赵立龙朝韩老爷子和韩家兄弟供供手,说声谢了扬长而去。那是冬天,赵阎王赵立龙出来以后,才感觉浑身冰凉,原来冷汗把棉衣都湿透了。这事竟这样解决,也不是偶然,毕竟赵家自古强悍,真要火拼,也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这种敌伤一千我伤八百的事不是韩永轩愿意看到的。再说韩永轩毕竟是谦谦君子,不是硬对硬的主,他一见赵阎王就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因此放弃争斗是必然的了。
今天历史上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只是韩家没有了智多星韩老爷子,事情的走向就更难预料了。韩老六吃了大亏,组织人马报复,赵霸天父子不敢怠慢,知道晚上这仗在所难免,就积极组织人马迎敌。赵霸天知道敌方阵营里有了他的死对头李继武,那坏蛆一定借机对付自己,因此对此仗特别重视。赵家五服内众兄弟子侄听说赵卫东惹了祸,都一个不少的来给赵霸天助战。连老五支赵立深的三儿子赵云对也来了。赵云对是煤矿工人,歇病保在家,他身分特殊,他是赵霸天的四服上的兄弟又是对方韩四王子的闺女女婿,对方是丈人叔,按说为避嫌他不应该来。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本家兄弟的阵营。赵家兄弟都这样心甘情愿地来帮赵霸天打仗,说来不可理解。拳头不长眼睛,打到哪里都难受,并且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忙万不得已是没人幚的。可赵家众兄弟子侄都来帮这个忙,是有原因的,他们是来抱赵霸天这棵大树的,是靠赵霸天这棵大树遮风挡雨的。有赵霸天在,谁敢欺负你?实际赵霸天也很仁义,谁家有难他都能摆平。因此众兄弟给赵霸天帮场是自然的了。赵锐锋赵二勇是赵霸天的亲侄子,是给叔帮场不帮场,这可难坏了赵锐锋。他犹豫的原因不是害怕打仗,是两家因为出继的事关系一直不好。
母亲说:“按两家关系,你们兄弟本不该去,他们那么绝情,见面连话都不说了,这事因我们而起,是我们让他们引起误会,这事让谁也会怀疑的,是我们考虑不周,责任不在叔家。这次叔家有事,你还是得去,毕竟咱们太近了,他毕竟是你亲叔,你们不去让人看着咱赵家不团结,让人看不起,再说人家远支的都去了,你们不去不合适。”
母亲也劝儿子去,去站站场好看。只是要他们兄弟要见机行事,帮人打架不是喝酒,拳头不长眼睛,不要伤着自己就行。她要赵锐锋尽量劝着别打起来。赵锐锋听了心里烦躁,真是老年人见识,这事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不拼个你死我活才怪里。实际就是母亲不说,家族观念极强的赵锐锋也准备去叔家参战,去参加那个不愿意参加的战斗。去时他多了个心眼,他们兄弟没有直接去东面的叔家,而是出了西大门,他们要看一下外面的动静,了解一下敌情。他们一出胡同就见对面韩家老大门台阶上站着许多人,胡同里也有,像是韩家正在组织人马里,赵锐锋猜测这仗还真能打起来,我们怎么办呢?我倒无所谓二勇还小呀!赵锐锋心里打着鼓,可看身边的二勇不愧是愣头青不知道害怕还扎腰撸袖子的准备去拼命。这更让赵锐锋心焦。他们赶紧向南走。天气异常闷热,空气湿度很大,赵锐锋觉得浑身都湿透了。到南十字路,人多起来,他们在黑暗中往东涌,这是来观看两家顶级家族火拼的,顶级家族的群架值得看,真枪真刀比电影上的好看多了。街上人影晃动,只听到脚步声,赵锐锋兄弟也被人们簇拥着去那不想去的地方。赵锐锋心情沉重地在黑暗的街上走着,他的心能不沉重,这分明是去战场。他们家族本是争强斗狠的家族。但赵锐锋却恰恰相反,他从来不打架,也痛恨这种残暴的行为,他认为人是高级的动物,做事应该是明智的。一般只要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就不要选择打架,打架是双输的局面,没有赢家,都免不了少胳臂断腿的。人生不容易,只短短几十年,好好活才几年,为啥还拼杀?只有傻子才这么干。他看到下雨前蚂蚁打架的场面,真是惊心动魄。成千成万的蚂蚁大战在一起,只杀的一片断头残腿,一片狼藉,场面让人惨不忍睹,他又联想到人们大战的场面,也是血肉横飞,一片死尸。人难道还和这小动物一样智力,成为被人摆布的行尸走肉,什么比生命重要呢?当然对付夺我河山杀我同胞的侵略者那是另当别论。必须去拼杀。一般不能拼杀,可人们为什么还这样做呢?可在去叔家的路上,他想明白了,是身不由已,就像他去帮叔家打架,本不愿意去,不是也去了,只是没办法的事,有一点办法谁去打仗呢?为什么当时农村打架的这么多呢!就像城里小偷多一样。这都是贫穷惹的禍,因为农村穷小偷都跑到城里去了。因为穷为了丁点利益就打架,兄弟为负担老人的费用多了少了打架,父母为生存和不孝顺的子女拼上老命摔破罐子。邻里为少了一只鸡鸭大打出手。如今赵卫东和丈人闹成这样不也是为的财,原先是为争财产成了农村媳妇,现如今因为大婶家没有油水又闹离婚打架,打出人命也在所不惜,这真是人的悲哀啊!
东十字路口和整个东街到处都是人,真是人满为患。然而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一个来调解的,都是唯天下不乱的分子,他又为这些人悲哀。赵锐锋气愤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心情沉重地来到叔家。叔家院子里没有人,屋里黑黑的关着门。见西边厅房里灯火辉煌,看来叔是把战场安排到厅房院里来了。赵锐锋兄弟进了厅房小院,从厅房里射出的灯光里,赵锐锋看到走廊的柱子边,院子的墙角边,那老槐树背后都有白色的人影。赵锐锋迈上厅房台阶,进了厅房,见昏暗的油灯照着赵家人的个个模糊的脸。赵家人有站有坐个个鬼鬼祟祟如庙堂里的小鬼。赵霸天见俩侄子来参战,有些意外,但心里是高兴的。他忙站起来给侄儿让坐,赵锐锋赵二勇兄弟就坐在靠东边的墙跟里。赵锐锋环视四周,见屋里有两个外人格外引人注目。就是坐在厅房祭桌旁椅子上白茂雄和安子锤,这两人是婶子的侄女女婿和姐家外甥女婿。是叔的哼哈二将。除了他俩,见赵家老五支的人都有,都是云字辈的。连老实巴交的二叔赵云和也来了,他就坐在赵锐锋不远处的一个矮凳上,他两手抱着头,身子缩成一团,从小胆小怕事连杀鸡都不敢看,连歌蚂蚁都不忍踩死的他,要让他参加一场械斗,真难为了他。他的身边坐着他的大哥赵云元和三弟赵云多,他俩也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他们身边是叔的好友赵云山赵云才两兄弟,赵锐锋发现云字辈的都来了,共十四人,原云字辈十七人,父亲和大叔故去,赵杰伯父不在家,缺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