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形号的五身?”女营业员疑惑。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奇特的顾客。
“是五身,因为我自己穿的,我要穿一辈子!”营业员惊呆了,人们惊呆了,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都认为这人犯了神经病,穿着破破烂烂的农民有钱买五身高档衣服。
“笑什么,笑,我有的是钱!”长毛恼了,“啪”地把一叠大团结摔在柜台上。
女营业员笑了说:“小同志,不是说你没钱买不起,是现代社会日新月异,布料越兴越好,一件衣服穿不破就过时了!”
“原来这样,对不起,把我买一身吧!”长毛摸摸自己蓬乱的长发羞涩的笑了。大家又都笑起来。
长毛发飙有其客观原因。要知道长毛一年挣的近千元是什么概念。当时在生产队劳力多的户到年终决算分不到一百元,家里有一囤地瓜干(值一二百元)就是富户了。要不是他们挣的钱回家不是盖房或还債,他们都是大富翁了,说的也是不是急用钱谁来这里下苦力?长毛家里没有大花项,因此他才烧包,这就是人们说的“穷汉扎富吞沿凸肚”就是这个道理。
“喂!战场上下来人啦!”有人惊呼。大家转脸一看都笑了。只见杨仲俊兄弟买了耐穿的大黄鞋,一人买了五六双,挂在脖子上像挂着的两捆手榴弹。老仲俊也拍着胸前的大黄鞋笑着说:“回去干活穿,这鞋耐磨,一双能穿好几年哩!”此时大家该买的都买了。赵锐锋又特意买了些省城土特产口酥、羊角蜜什么的,让家人尝尝,特别让赵家最老的两位老祖宗奶奶和三奶奶尝尝。他难得来回省城买点稀罕物孝敬她们也是应该的。最后他们没有忘记凑钱给来的路上帮助了他们的王社长买了礼品。记得今年大年初六他们来省城时车队来到大山深处的一个公社驻地,又饥又渴的他们找到饭店准备吃饭,谁知铁将军把门,饭店员工过年放假还没上班。过春节怕打扰人家他们无奈地蹲在墙角干吃煎饼,是那个公社退休的老干部王社长领他们到他家里吃的饭。他们怎能忘记回报王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