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那两个未能活下来的孩子,我这心里也忽然泛起了一丝悲凉。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再难过,也不得不接受天意。
莫妃身为沈家二少nǎinǎi,也算是圈子里的一号人物。
我得到她去世的消息没多久,圈子里便全知道了。
年味才刚刚散去,莫妃的死便为新的一年添上了悲凉的一笔。
莫妃葬礼那天,我陪着宗政烈去参加她的葬礼。
在我刚认识宗政烈的时候,我就知道,宗政烈和莫妃之间的兄妹情很深。
只是这些年莫妃做了太多的错事,导致宗政烈跟她之间有了隔阂。
可隔阂再深,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
莫妃忽然去世,宗政烈难免有些难过。
这些日子,宗政烈偶尔会拿出相册来看看他跟莫妃的一些合照,以及莫妃曾经为他写过的很多封信。
我知趣的将这方私人空间留给了宗政烈,没有去打扰他,也没有去问他那些信的内容。
人在失去亲人之后,那种疼痛的感觉任何人都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就像我在失去严司翰之后,那种发泄不出来,始终压在心底的痛楚,真的足以让人崩溃。
所以我根本不敢去触碰宗政烈的痛处,更没有去开导他,安慰他。
我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走出来,默默的陪伴着他,就像他曾经等着我,陪着我那样。
莫妃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依照她临死前的愿望,沈东仁将她和孩子的骨灰洒进了大海里。
初春的海边,天气还非常的寒冷。
我裹着厚厚的大衣站在宗政烈的身侧,陪着他目送莫妃的骨灰飘散在海风中,随着海浪流向远方。
宗政烈手捧着一束雪白的菊花,眼睛有些发红的盯着在太阳下荡漾着深蓝波纹的大海,久久的沉默不语。
沈东仁痛失爱妻爱子,在撒完骨灰后,跪在沙滩上便失控的嚎啕大哭起来。
一众沈家人和宗政家的人穿着黑sè的衣服聚集在沙滩上,各自拿着白sè菊花,在一片哭声中将菊花放在沙滩上,祭奠着那远去的亡魂。
宗政烈是最后一个走上前去的。
他捧着那束菊花,走的很缓慢。
呼啸着的海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将他白皙的脸吹的有些发红。
菊花的花瓣被qiáng风吹下来,白sè的花瓣在沙滩上不断的翻滚飘飞着,与黑sè的服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宗政烈走到花堆前,定定的站着。
喉头滚动了几下,他缓缓弯下腰,将那束花轻轻的放在了花堆上方。
我站在他的身侧,将我手里的花也放了上去。
起身的时候,我就听到宗政烈轻轻的说道:“妃妃,来生,一定不要再认识我。”
心忽然就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我回想起我在得知严司翰去世时的心态,一股子酸楚猛地就袭上了泪腺,刺酸了我的鼻子。
如果死去的人真的有灵魂,能够听得到活人说的话。
那么我想对严司翰说同样的话。
来生,一定不要再认识我。
不论你是男是女,一定要找个真正爱你的人,幸福的过完新的一生。
我于你而言,始终都是个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