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烈不肯承认,任凭我据理力争。
我很疲惫,记忆的渐渐遗失令我对生活都提不起多少兴趣。
这样的我,丧的如同失去了jīng神支柱的一团烂泥。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室了。
就连我跟君兰夫妇合作的公司,也是李秘书在替我维持着。
世界在我的眼中忽然就从七彩sè变成了灰白sè。
争累了,我便不再说话了。
低头默默的吃着宗政烈jīng心准备的早餐,味同嚼蜡。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
是什么原因,使我沦落成了今天这副可怜甚至有些可悲的模样。
可每当我快要想到原因的时候,我的意识就会自动规避那个原因,令快到终点的点再次回到原点。
一整天,我都在无所事事中度过。
我惯例在松柏林里支了把椅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捧着暖手炉,透过一片雪林往铁艺门的方向瞧。
这一瞧,我就瞧了一整天。
每当有云园的佣人经过我,都会用一种很同情的眼光扫我几眼,然后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太太。
我随意的点点头,朝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别挡住我的视线。
晚上,丁医生准时来到了云园。
她站在我的不远处,盯着我瞧了一会儿,又顺着我的视线往铁艺门的方向看了几分钟,便走过来,蹲在了我的面前。
她亲和力十足的朝着我笑笑,声音很柔和的问我在看什么。
我朝着她敷衍的笑笑,指了指铁艺门:“门。”
“为什么要盯着门看?”丁医生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这个问题一出,我便忽然愣住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盯着那两扇铁艺门看?
不过是两扇铁艺门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意识到这点,我不禁有些羞恼的皱了皱眉头,看着丁医生的眼神充满了不耐烦,只觉得她格外的不顺眼。
起身,我莫名就不敢再去看那两扇铁艺门,捧着暖手炉便快步的朝着别墅的方向走。
丁医生笑笑,也不生气,不急不缓的跟在我的身后,随着我往别墅的方向走。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本打算狠狠的别她一眼,结果这一看,便突然僵住了脚步,视线锁在了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晃来晃去的项链上。
那是严司翰的银币项链。
脑中一瞬间便出现了很多关于这个银币的画面。
我想起了严司翰去码头上舍身救我,我想起了严司翰将这根项链拿给我看,我想起了我们一起去云水榭见证了纪嫣然向宗政烈求婚,我还想起了我在温泉会所第一次见到严司翰的样子……
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把我所有能够记起来的关于严司翰的画面都记起来了。
想到我即将将这些仅剩下的全部关于严司翰的记忆遗忘,我心中猛地就泛起了qiáng烈的不安,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我便快步走向了丁医生,伸手就去扯那根项链。
我粗bào的对丁医生吼道:“丁医生,你被解雇了,把项链给我,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
丁医生依旧是一副柔和的样子。
她根本就没有抢夺那根项链的意思,直接便松开了手,将项链落在了我的手里。
攥紧那条项链,我紧紧的握在手心,心中的不安好不容易才稍稍压下去一些。
细细的摸了摸那条项链,我再没有看丁医生一眼,如获至宝般转身继续往别墅的方向走。
只是等我走回别墅的时候,丁医生也跟着我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