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严司翰关切的询问她时,她才终于转回头,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他几句。
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徐凯和宗政烈也跟了出来。
回了急救室的时候郑家榆已经被推进icu病房了。
郑家榆受伤很严重,整个人有三分之一都被烧伤,尤其是后背上,因为护着纪嫣然,所以烧的格外的严重。
隔着玻璃,我看着浑身都chā着各种仪器,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郑家榆,心里一下子就格外的不好受。
宗政烈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他看着郑家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寒气,使得他本就淡漠的脸sè愈发yīn沉了几分。
好一会儿,就在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穿着无菌服的郑妈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红肿着眼睛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宗政烈。
我就站在宗政烈的身侧,所以清楚的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字。
「不要抛弃嫣然」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蕴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宗政烈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好一会儿,才一点一点的收紧纸条,掀起眼皮子看向了病房里的郑家榆。
郑家榆艰难的扭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宗政烈,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郑妈抹了抹眼泪,看了眼郑家榆,叹了口气,便转身回了病房。
心不受控制的便刺痛起来,我僵硬的站在宗政烈身侧,看着他就那么跟郑家榆对视了很久很久,终是艰难的滚动了几下喉头,朝着郑家榆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下子,郑家榆终于艰难的扬起了一抹笑,转回了头。
无意识的抖了下身子,我猛地就伸手拉住了严司翰的手,迈开步子便大步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
双腿交替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拉着严司翰一口气跑进电梯里,伸手便猛戳了几下关门键。
一直到电梯门彻底的合上,我才终于松开了严司翰的手,垂着头无声的靠在了电梯墙上。
白子悠,你究竟在难过什么。
你和宗政烈早就不可能了,那么他跟谁在一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你,真让人瞧不起。
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可想到刚才那张纸条,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痛苦。
攥紧拳头,我猛地朝着电梯墙上砸了一下。
罡风刮过,预期的疼痛感却并没有传来。
一抬头,就见我的拳头砸进了严司翰宽厚的大手里,正被他紧紧的裹着,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