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烈有耐心问我,便代表我的作品至少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个好的开端。
我之所以会选用头发来设计珠宝,原因是客户的丈夫死于癌症。
对抗癌症,掉头发是最为深刻的一件事情。
纪念性珠宝首饰提供了一个表达失去亲人的悲痛的方法,用一件含有客户丈夫头发的饰品来表达对丈夫的怀念,既可以平复客户人生经历中的悲伤,又可以借此来铭记夫妻情感的重要,最重要的是用丈夫的头发作为象征符号,抓住一段记忆,以此来带给佩戴者活下去的力量。
等我说完,宗政烈蓦地抬眸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很深邃,眼波如谭,我看不懂他的眼神。
我有点心虚,弱弱道:“好些日子没有设计过珠宝了,手生,如果……”
“很不错。”
磁性的三个字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我傻了一下,心中抑制不住的生出了一丝喜sè。
这是宗政烈第一次夸奖我。
“不过你最好祈祷能通过老爷子的眼睛,否则你跟我,一起从北城滚蛋。”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隐约能够感觉到他心情不错。
我收起浴巾,半开玩笑道:“北城是我的家,要走也是你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爬了我的床,那就是我的人,我在哪儿,你的家就在哪儿。”
他语气突然变得有点冷。
我缩了下脑袋,明明该害怕的,我却莫名有点奇异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