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仔细凝望,缓缓点头:欢迎你。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起身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沈佳曼把她抚进卧室,片刻后走出来,轻轻的带上房门,走到慕远辰身边: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我外婆很忧郁。
怎么回事?
她叹口气,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其实以前我给你看我外婆照片的时候,说我外婆一生本本分分是骗你的,五十多年前,她的父母给她定了一门亲事,那时候,别说是自由恋爱,就是两个人订了亲,没结婚之前见一面都是罪过,可我外婆偏偏就爱上了一个富家子弟,那个男人也爱她,两人一直秘密相恋,后来外婆怀了孕,那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会来迎娶她,外婆等啊等,等的肚子都大了,别人的唾沫星子快要将她淹死的时候,也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保守的年代,悔婚,未婚先孕,这些都是不守妇道的象征,外婆咬牙承受一切压力,生下了我妈妈,一个私生女,那时候,即使过得再艰难,她也坚信她爱的人不会辜负她,直到我妈妈二岁,外婆意外得知那个男人早已结婚,才彻底死心,也终于相信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终究抵不过世俗的无情。
沈佳曼说到这里,眼睛蒙上了一层氲氤的雾气,她想,她说的这些话,真正用意,慕远辰不会不懂。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后,外婆整日郁郁寡欢,她有相当严重的忧郁症,每次犯病都喜欢坐在这个小窗前,期盼着有一天,可以再看一眼,那个负心的男人。
慕远辰很心疼,不是心疼一个旧式女子被辜负的命运,而是心疼他面前的人,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诠释她的无奈和顾虑。
她内心的惧怕展露无疑,对一个男人来说,辜负一个女人,几乎毫无损失,但是对一个女人来说,被一个男人辜负,很可能就要赔上一生。
握住她的手,身体慢慢向她靠拢,他一字一句的俯在她耳边说:曼曼,相同的遭遇,不代表会有相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