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不得,这是真正的仙器。”顾南渊顿了顿,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便详细地解释道:“世间宝物,可分为灵器,仙器与神器。凡界众剑虽挂了个仙剑的名头,但说到底,也不过顶级灵器。唯独疾光,这柄剑是一隐居于凡界的真仙所铸,剑成之时,他以仙骨为祭,使其突破屏障,成为仙器。”
“此剑一成,引得惊天雷劫,整整劈了三天三夜才消散。而随着雷劫的散去,疾光也不见了踪影,众人皆以为它渡劫失败,被劈成灰烬,却不知它是到了这剑冢。”
顾南渊说完,甚是欣慰地夸奖长安。
长安得了重宝,心里欢喜,也不再怨它伤了自己。一边想着如何剥削它的价值,一边指使它让众剑归位,便随师兄一起离开剑冢。
可谁知,刚一走出剑冢,天色就暗沉了下来。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不一会儿便聚成了万道雷雨,向疾光劈来。
原来,那时的疾光并未完全度过雷劫,铸剑师见它破碎在即,便将其投入剑冢,令其继续积蓄力量。本来,凭着多年的累积,要度过雷劫绰绰有余,但疾光遇上了长安,力量磨损大半,比之当日也好不了多少。
眼见雷电就要劈下,疾光哀鸣一声,战栗不断。
长安不想它被毁,便想打开剑冢,令其暂避。可哪知,剑冢拒而不开,生生断了这最后一条退路。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升仙劫如此厉害,以他们凡人之躯,是抵挡不住的。
顾南渊拽起长安,驱起飞剑,就要离开。
可长安却甩脱了他的手,道:“师兄,你先走吧。是我带它出来的,总不能看着它断掉。”说完,咬破手指,在空中虚虚画符。那日她师傅告诉她,息壤生生不息,此护身符虽会令她元气大伤,却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是以,在这危机时刻,她便想以此来做拯救。
顾南渊见她如此坚决,不再逼迫。
但见她画符之时,甚为吃力,便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左手快速划了个八卦,引出一道灵气罩,将他们护在中央。
灵气罩刚成,便有雷电劈了下来。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只泄出一点点边角,便让灵气罩不堪重负地碎成粉末。顾南渊吐出一口血来,连退三步,面如金纸,长安扶住他,想代替他保护二人,却被他强硬地推到身后,牢牢护住。
这是第二次被他护在身后。
长安瞬间红了眼眶,只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非得与天道对抗,白白害了师兄性命,真是太不应该。正自懊恼,突然听空中传来一阵鸾音仙乐,几条素白的绸缎当空泻下,搭成一座仙桥。
刹那间花香阵阵,仙乐袅袅。
长安正自疑惑,便见一口布袋,跃到二人眼前,正要将蓄势待发的怒雷吞进袋中,却被一忽然而出的金钟撞开,卷起雷电便跑。
一番生死大劫,消弭于无形。
顾南渊松了口气,回身拍了拍长安的脑袋,道了句别怕,才抱拳向空中道:“多谢梓叶仙子出手相救。”
“南渊师兄客气了。”
长安先闻得一阵动听的女声,如玉扣相击,清丽悦耳,随后,空中悬着的白绸仙桥晃了晃,一个乌发如云,白衣胜雪的女子,足不点地得飞身下来。
待她靠近,长安抬头望过去,只见这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清丽脱俗,世间罕有,乌发用一根白色翎羽束起,姿容如仙,却无神仙的冰冷,反而温婉可人,似是随时随地都会化为一汪水。
云梓叶,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长安打量云梓叶的时候,云梓叶也在看着长安。见她娇俏可人,十分灵动,虽穿着道袍,但比之自己一点也不见败势,心里憋闷,神色也不禁冷了一点。
当即不再看她,走到顾南渊身边,似是无意地将长安挤开,才伸手取出一个玉瓶,道:“我这里有瓶丹药,治疗天雷造成的伤颇具神效,南渊师兄你收着吧。”
顾南渊点头谢过,接下伤药。
云梓叶又似关怀地说道:“南渊师兄,这是你的师妹吧,我前些日子听说了,她似是不能修炼……一点修炼资质也没有,倒也麻烦,我这里有几颗延寿驻颜的丹药,给你师妹用着,也能多点时间想办法。”
她欲语还休,状似同情,可话里话外的讽刺,却瞒不过长安。
长安撇了撇嘴,见顾南渊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暗道了句呆子,跻身上去,先把丹药收好,才道:“哎呀,姐姐竟然还带着驻颜丹,这又不是常用的东西,竟然也会随身带着。不过姐姐还真是有心了,这么替我着想,师兄,你快谢谢人家。”
长安笑嘻嘻地,让人拿不到差池。
云梓叶总觉得她在明里暗里骂自己老,却又辨不清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能随意应和几句,便转头与顾南渊说话。
一番寒暄,顾南渊也不再多留,拎着长安回了门派,丢给她一些基础书籍,便匆匆跑去闭关疗伤。
三日之后,长安已把这些书籍翻了个遍,对这个世界的常识也了解的七七八八,正想把铜符拿出来研究研究,就见顾南渊沉着脸从竹屋走了出来。
“长安,被魔头夺走的培源塑骨丹我会拿回来,但门中那半枚,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