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头抱歉地看着碧萝道:“我们姑娘就是这样,碧萝姐姐别见怪。我们姑娘最是爱哭,花儿落了也哭,月亮不圆了也哭。日后姐姐就知道了。”
黛玉听了破泣为笑,拿帕子拭了拭眼睛,推了一把紫鹃,道:“哪里就是你说的那般了?我原是有了一个好哥哥,心里欢喜的。”
紫鹃无奈道:“是,姑娘是欢喜的。宝二爷常说,女儿是水做的肌骨。我先还不信这话,还笑了他一通。如今可不由得我不信了,等咱们回去了,必要跟他去陪个不是。”
黛玉扭头看碧萝正笑着看自己和紫鹃,不由得有些窘。掩着嘴虚咳了两声,轻声道:“血燕窝原本就是难得的,不如哥哥收好了,日后留着送人也好。”
碧萝笑道:“大爷就知道姑娘必是要如此说的。大爷说了,这些东西虽好,可都有讲究个年头。若是收着时候长了,也就没了效力了。再者原本就是个吃的东西,好的咱们自然得紧着咱们自己用了。”
黛玉听了这话,想着那个风姿俊秀的哥哥说出这般话来,那得是如何形容?忍不住笑了出来。
碧萝心内叹息,就知道这话会让人笑话啊。
转身从食盒中取出一只青花梧桐山水纹的小圆坛子,瞧着倒像是个大肚的酒壶。
黛玉偏头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大爷一时想起来弄的,咱们冬日里不是有那给菜保温的暖盘?大爷便比着那个弄出来这个东西。姑娘瞧着它大肚儿酒壶似的,其实中间儿是空的,灌满了滚热的水的。”
说着,又从里边取出一只粉彩盖碗端到黛玉跟前。黛玉伸手接了过来,果然还是温热的。
才一打开,一股淡淡的乳香味便散了出来。
黛玉轻轻抿了一口,点头道:“果然没有异味,还是哥哥博闻。”
碧萝笑道:“大爷说这个东西很是安神的,姑娘若是不喜欢杏仁,还可换成茯苓霜。”
黛玉心里感激林琰,却知道如今二人乃是兄妹名分,过多说了谢字,反而生分,便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碧萝便福了福身子道:“那婢子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且歇着,婢子回去回话。”
黛玉忽想起一事,问道:“哥哥今日是不是跟琏二表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