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前,我出生于南黎省一个叫青禾的小县城里,县城所在的地方被群山万壑环绕着,顺着山峰径直往下,是一条条涓涓流淌叫不起名儿的河流,那时候的我们,对于这些河流,统一叫作:“小河。”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小河里的水为什么会那么清澈,山上的树木为什么会那么翠绿,于青禾的广阔天地中,而我也仅是如同清澈河流中的一条小鱼在水里游曳,如同翠绿森林中的一片叶子在风中摇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终会游向更大的河流,会飘向更远的天空。
那时候的我,虽然出生在青禾,但那也仅仅只是县城里有着更为先进的医疗条件,其实我的家是在青禾县城的一个小村庄里,那里是一个被田野围绕,木屋包裹的小寨子,虽然是一个寨子,但是于寨子前方还是有着一条沥青铺就的马路。
寨子里,家家户户的房子一栋挨着一栋,邻里之间天天碰面,大家闲来没事经常就会相约一起聊天,谈着古往今来的大事小事,论着现时现刻的国事家事,以前我经常搞不懂,天天见着面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说,虽然他们说的我没听懂什么,但是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我还是能知道他们很开心。
一年四季中,我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会知道在每一个季节里种植相应的农作物,不明白明明种植一块地就够吃的粮食,为什么非要把所有土地都种满,为此,每逢揷秧,打包谷,收稻谷的季节我总是在絮絮埋怨,当然,这些话也只有自己知道,在当时,我十分害怕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在他们面前,我唯恐说错一个字,不然,又要跪在地上反省自己的错误了。
记得有一次,我因为做错事被父亲叫跪在地上一个小时,后来他因为有事出去了,乃乃就过来问我错了没,我丝毫没有搭理她,心里埋着无尽的怨气正愁没地方释放,觉得乃乃说话我不回答是一种很酷的表现,因此,当她准备拉我起来时,我很不屑的推开她的手说:“不就是跪一个小时吗?我跪两个小时都没问题,哼!”
当时我觉得自己的回答酷毙了,要知道,妹妹被爸爸罚跪时跪一个小时就会不断的认错说我错了,因此她经常只跪半个小时就能起来去玩,而我,是属于那种不满一个小时我绝不起身的人,乃乃知道拗不过我,但是又害怕我膝盖因为受地上的寒气而导致老来的风湿,因此,她经常会找两块小的海绵放在我的膝盖下,对此我也不反抗,毕竟跪在地上那么久可着实让我的膝盖受了不少罪。
那时候,我会有着这样一种错觉,虽然跪在地上,却觉得自己是站得笔直的,因为跪着一点都不累,现在回想过去,虽然自己碧之于过去年长了不少,这种年纪,父亲再也不会叫我跪,但是此一刻会有着不同于过去的错觉,虽然自己是站着的,但是总感觉自己是跪在地上的,站着还碧过去跪着累。
这种两个阶段的心理曾在三年前不断的冲击我的内心,我无数次在想,成长,到底意味着什么?小时候虽然所在地方是个小地方,所玩之物所更多的是田埂上的泥巴,院子里的纸飞机……但是却觉得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因为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每一天,最基本的一点是,爷爷那时候还在,很多人都还在。
后来在不断的看着一些人离开时,我慢慢的去接受这样一句话:“原来成长只能让我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