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城守死后的形容,面sè安详平静,房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根本不像是被人谋杀的样子。
因而有人揣测,大概城守是cào劳过度、jīng尽人亡而死。
城里因为城守一死,顿时乱了章法。
就在城守府里办丧事期间,苏折和沈娴却没有闲着,接见了先前苏折提到过的郑仁厚郑大人。
郑大人手里确实握着账簿等证据,城守中饱私囊、联合江南地方其他官员私吞修建水坝的银两,数目惊人。
在知道沈娴要彻查城守贪wū一事后,郑大人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并积极予以配合。
沈娴翻阅着那些账簿,问:“郑大人既然手里握着这么重要的证据,为什么不早早向上面举报?”
郑大人道:“下官职位卑微,城守又与上面官官相护,下官的声音很难上达圣听。下官一直在等,等有钦差下江南,才好将这些证据一并上呈。”
沈娴花了一天时间,和苏折、郑大人把账簿清算整理出来以后,一核算发现这城守居然贪wū有十几万两修建江南水利的白银。
除此以外,苏折还拿出城守与那些官员的同流合wū的私信,以及受贿的单据,加起来数额也巨大。
沈娴一封封读着那些私信,道:“你怎么会有这些?”
苏折道:“昨日在书房里找了一下,发现一些机关暗格。”
“那你还发现了什么?”
苏折弯下身,从沈娴肩后扫了一眼她手里书信的内容,语气温煦清和,气息从她耳边扫过,“还有一箱箱真金白银。”
随后沈娴就决定亲自开堂审理城守贪wū受贿一案。
城守家里尚在办丧,那些官员每天往来于城守家中,穿梭在书房内外,就是试图找回自己曾与城守互通的信件。
却没想到,那些信件早已做为呈堂公证,被捏在了沈娴的手里。
那些官员当然不会纵容沈娴开堂,于是派衙役城卫千方百计地阻挠。
然而,沈娴将那些账簿和书信往来等证据一经公之于众,早就积累起来的民怨顿时沸腾、势不可挡。
要不是城守贪wū,水坝不会被冲垮。这江南之地原本是可以捱过洪涝灾害的,可现在却让城外那么多百姓无家可归,让下流流域的庄稼颗粒无收,全都是城守害的。
现在公主要开堂审理贪官wū吏,百姓怎能不支持。
城外的难民听说了此事,更是拍手称快。
衙门里的衙役终究不敢拿沈娴怎么样,城守一死他们也是一盘散沙。
沈娴一步步走上公堂之时,最后无人敢阻拦。那些同流合wū的官员也是qiáng弩之末,正要趁机逃走时,却别百姓们个个抓住给捆了起来,送到公堂上去。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些官员们一个都逃不掉,最后以大楚的律法,全部押解入狱。
而那些往年被以城守为首狠狠打压的地方清廉之官,眼下正值城中无人管理,沈娴便把他们全部提携上来,以郑仁厚为首,暂管这江南城。
郑仁厚责无旁贷,带着衙役亲自前往城守家中,抄家办案。
一箱箱的金银被抬了出来,令百姓无不震惊。
郑仁厚用这些金银向城里屯粮之商购买粮食,又适当地补偿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老板,随后在第三天下午,正式开门迎难民入城。
彼时郑仁厚喊话城外难民,进城以后必须要遵守秩序和规矩,不得扰乱城中原有百姓,若有寻衅滋事者,即刻赶出城门,再不许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