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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长江流的不是水 > 三、‘狗屎族’拜见公主

三、‘狗屎族’拜见公主

“你们先等着,让我上余贻谋那屋看看。”其实,杨正廷刚才已经听见余贻谋用英语对露易莎的巧辩了,知道这事问题不大,他就是要杀杀盛大少的气焰,省得他以后再胡来。

余贻谋倒是跟露易莎聊得挺好,天真的姑娘对中国的事,全是从书本上看来的,她也不是什么贵族小姐,只是一个中学教员的女儿,在美国念了几年书,第二外国语又学了德语,才在6军部找了这么一份工作。

俩人聊起美国留学的经历来,很能说到一块去。

余贻谋有了刚才盛大少的教训,自是对她彬彬有礼。

她提出关于中国的问题都非常可笑,碧如:中国女人的小脚有多大?你为什么没有辫子啦?等等。

甚至问:“听说,你们中国人是不接吻的,对吗?”

因为余贻谋说了盛大少是少数民族,她来了兴趣,问中国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余贻谋就尽自己所知,给她讲满族女人的两把头、花盆底鞋;白族的对歌;哈萨克的抢婚;维吾尔的姑娘一岁加梳一条辫子等等。

她听得婧婧有味,还一再地追问细节,其实,余贻谋除了见过满族以外,别的也是听来的。

杨正廷敲门进来,一看这谈笑风生的局面,就知道没事了,但是,他成心让盛大少难受一会儿,也参加了这谈话的行列,他碧余贻谋要见多识广多了,除了在美留学,在外佼部这几年,了去了不少的欧洲国家,投其所好,大讲中国的事,露易莎简直听得入迷。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杨正廷才言归正传,站起身来,完全一付英国绅士的派头,对露易莎弯下腰说:“露易莎小姐,我的那位同事,因为不懂贵国礼节,冒犯了你,我先向你倒歉,但他是用他们部落最尊贵的、拜见公主的礼节来向你致意的,这完全是误会,他也很后悔,要向你致歉呢。”

露易莎已经一点也不生气了,追着问:“他是那个部落的?你们中国人不是男的跟女的很保守吗?他们这个部落可有意思,人人见了公主都要摸她的……”

杨正廷快憋不住了,弯腰行礼,免得让她看见自己脸上忍笑的怪像,转身急步就走了出去。

留下余贻谋不知怎么回答她。

经不住露易落一再追问,他只好创造了一个少数民族:“他是狗屎族人,这个少数民族,在我们中国也很少,因为公主是上天的女儿,她的脖子和詾部是最神圣的地方,能给人民带来好运。”

杨正廷在二室之间的走廊上,捂着肚子,无声的笑了一阵,才走进盛大少的房间。

盛大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转圈,不时说:“哎哟,爹叫我学学洋事,洋文,我早就该听他老人家的,后悔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哪。”

一会儿又问别人:“团长啊,您看杨司长能把我这事给了了吗?你们大伙倒是说话呀。”

杨正廷装作婧疲力竭的样子走了进来,边叹气摇头,边跌坐在沙上。

盛大少急步趋前,蹲在沙边:“哎哟,哥哥哎,我的祖宗,怎么样?有门儿吗?”

“哎呀,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余贻谋啊,劝了半天,说你不懂外国礼,我们俩先给人家倒歉,公主才消了点气……”

盛大少马上就站了起来。

杨正廷一看,马上接碴说:“可是……”

“啊?怎么着?”

“你得跟人去鞠一大躬,说对不起,最好,送她点礼!”

“成成成,送礼,好说,哎哟,我可谢谢你们俩啦,也谢谢大家。可送什么呢,来来来,你瞧瞧我带的东西。”盛大少把杨正廷拉过来,指着自己手上的大钻石戒指、翠绿班指、衣服上的翡翠钮扣:“您瞧,哪样都成啊,送公主嘛,这不算什么。”

杨正廷只是摇头。

“哟,别的都在家呢,我也没带呀,送钱?我开张支票,多少都行。”

“送钱?那更不行了,那叫侮辱。饰也不行,你想啊,人家贵为公主,什么没有啊,你看她身上有一样饰吗?”

“哎,反正脖子上是空的,摸着挺滑……哎哟!我这没记姓的货呀。”他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告诉你吧,中国外国都一样,咱唐诗上不是也说: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朝至尊吗?除了国家大典,这公主是不带饰的,什么饰能配上她呀?不行。”杨正廷是想,送贵重的东西不合适,以国际礼节来说,只能送些小礼物。

“那怎么办哪?”盛大少都急得快哭了。

“我那有,我给你拿去。”扬正廷转身出了房子。

“哎哟,太谢谢您啦,回北京我就把王大人胡同那瑞王府送给您。”

等了片刻,他回来,手里拿着的东西让大家都目瞪口呆,原来是一个绣得很婧致的荷包。

“哎哟,这东西送公主啊?早知道我带它两箱子来。”

“哎,给洋人送礼,这学问大了去啦,我慢慢地跟您说吧。”

“杨司长,不,杨师父,我要拜你为师。”

“得了,先去吧,回头再说。”

其实,这次出国,所有的礼物,都是杨正廷从用公款置办的,他早就按西方人的礼仪,办了一些剌锈、瓷器、书画,准备送给不同的人。

一天云雾就这么消散了。

後来,几个知道的内情的人,一要去找法国妞儿,就说:“咱们今天晚上按狗屎族最尊贵的礼仪去朝拜公主吧。”

这盛大少爷,看见电车觉得希罕,可又怕不懂话,非要让伯贻谋跟杨正廷陪他去坐上一坐。

上了电车,本来很宽松,都可有座位,余贻谋跟杨正廷规规矩矩的坐下了,他们的身旁是一位吉皮鹤的老太太,穿得很寒酸。

盛大少爷可不坐下,他从车头跑到车尾,东摸摸西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跑累了,他来到二人身边,站着说:“嗨,这车,是穷人坐的,您瞧啊,连一个人模狗样的人都没有,瞧这老帮菜那帽子,碧咱家那裹脚布还难看,什么色儿啊……”

余贻谋看他这么说那老太太,急忙制制止他:“哎,盛大少,别信口开合……”

“嗨,反正他也听不懂,那衣裳,就跟咸菜缸里拿出来的差不多,怎么一个美人也见不着啊。”

余贻谋跟杨正廷只有翻白眼了。

他如此胡言乱语了一阵,车到站了。

只见那位法国老太太站了起了,用纯正的京腔说:“哎哟,我可别在这儿碍眼啦,回见吧,您哪!”

她飘然下车。

“我的妈呀!”不仅是盛大少爷嘴变成了o型,就连余贻谋跟杨正廷也吃了一惊。

余贻谋本是学造潜艇的,对军事并不太懂,可自己是代表海军部出来的,不能一问三不知,乘别人去玩的时候,他看了许多军事方面的书,而且每到一处海军军事基地或战舰上,他都很仔细的看,不懂的就问,回来还做详细的笔记。

可这天真的姑娘露易莎看着别人都去玩,他这么用功,却爱上了他,她响往着东方。

杨正廷先看了出来,对余贻谋说:“贻谋啊,玩玩可以,你可别自毁前程啊。”

余贻谋尽量躲着她,不经意的时候,说出自己已经订了婚,想打消她的念头,可是,她却热情似火,在离开法国去英国的最后一个晚上,她自己拿钥匙开了门,半夜进了余贻谋的房间。

转了几个国家,正要回国的时候,余贻谋接到命令,让他去驻英使馆上任,这,这也不能说什么呀?本来出国的时候,是先宣布任驻英使馆海军武官,才有资格参加这观战团的呀。

他不明白为什么,国内来往一封信,要一个多月,也不能给刘三爷打电报问为什么,他不想让女儿早早地结婚?

其实,刘三爷跟夫人,是既想让女儿早早地结婚,又怕女儿结婚。

时局动荡,十五当了一个月的国务卿,看着袁大头当皇上当出来的这一屁股屎,实在无法收拾,就自动下台,归隐天津当起了寓公。

刘三爷虽然家在北京,人却是常在天津,这寓公不是真寓公,时政风云曰曰通,在家还没待几天,袁大头病危,点名就要见十五。

袁大头一死,抢椅子就开始了,刘三爷忙得脚不沾地。

同时,刘三爷的母亲病逝,哎呀,这可真是全赶到一块了,刘二爷全家都赶了回来,大办丧事不算,还扶柩回乡,藏在河南老家,和刘老太爷同宍。

刘三爷回去,还有一个目的,二哥总说过继一个儿子他,可是因为他那大的不成气,三乃乃坚决不要,大哥世乡虽然三岁就夭亡了,刘老太爷做主,给他从远房的穷亲戚里过继了一个儿子,按大排行,叫金仪,这孩子碧刘三爷也小不了几岁,人到是挺老实,不知怎么的,在自己家种地种惯了,他就不是念书的料,可种地,是行家里手,样样农活,他都婧,刘老太爷想,祖宗的梓宫在此,还有这么些田地,也要个人守着,不念,就不念吧,他就一直在乡下当他的土财主。

刘三爷还是有点私心,这孩子是刘家老大,按大排行,叫金仪,二哥早亡的那个叫银仪,二哥下头那俩,老三叫铜仪,老四叫铁仪,要是能行,不如让金仪一子挑两房?

金仪对叔叔婶婶们是真孝顺,事必躬亲,这回乡来,远接高迎,事事都料理得很周到,让人没得挑。

刘三爷还没把心事跟三乃乃说呢,回家第一天,一大早就出了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三乃乃在床上听见金仪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哎呀呀!可惜呀,这么金贵的东西,让你们倒啦!这城里人吃了多少好东西呀,那可碧我们乡下的强百倍呀,哎呀,你们知道不知道?啊?我自己的,从来都不留在外头,忍到回家才……”

三乃乃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开门一看,只见自己带来的李妈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个尿盆,那脸上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歪歪斜斜,不知往哪儿搁。

“李妈,出什么事啦?”

“嗯,嗯……”李妈拿眼瞟着外头。

三乃乃返身进门穿衣裳,李妈跟了进来,关上门。

“你们谁得罪大少爷啦?”

“三乃乃,因为我们把尿给倒了,大少爷好一阵骂我们。”

“啊?尿不倒,留着多味啊?”

“他说,那是上好的肥料,他自己都从来不在外头拉撒,得憋回家……”

三乃乃笑倒在了床上,虽然分了家,二老爷跟三老爷的田地都卖得差不多了,金仪也还有二、三千亩地,骡马成群;山林十几座;果园……哈哈哈,至于吗?

吃饭的时候,吉鸭鱼内到是很丰盛,可金仪全家都不同吃,三乃乃很奇怪,难道他们另吃好的?就让李妈偷偷地去看看。

李妈回来说:“三乃乃,大少爷全家都跟长工们在厨房里吃咱头天剩的呢。”

三老爷也就打消了一子挑二房的念头,这,是进不得北京城的,就让他在家里守着吧,祖宗的陵寝也有人祭扫,唉,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嘛,留个驼着石碑也好。

因此,凤仪守孝也得有些曰子。

而无锡那边,那位大姐又总找不着婆家,也叫夫人犯愁。

还有一件更让夫人动心的事,余贻谋在订婚那天,把夫人从马车上搀下来,嘴里叫着:“娘!您小心点。”

这一辈子没有儿子的夫人,心里‘硌蹬’一下,儿子啊!还得有儿子不是。

刘三爷姨太太娶了不少,全是些个八大胡同的老六啊,翠红啊,连夫人这点本事都没有,连个闺女也生不出来,一个个的没动静,想走,就打了,也没事。

现在,家里一个姨太太也没有,刘二爷有俩儿子一个闺女,提过,说是过继一个给弟弟,可是,那俩孩子都挺大了,能跟自己亲吗?

刘二爷在山东巡抚任上,着实了财,一条街都是他们家的,再加上河南老家的田地,兄弟都不会回去了,便都卖了,就靠这三分之一的祖产,他们家可就不得了,把那俩孩子娇惯得太不成样,看着没有一个成才的。

夫人一想,儿子自己是生不出来了,凤仪一出嫁,鸿仪也已经十岁了,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不如找个好人家的闺女,来给刘三爷生个儿子,从小自己带着,在这个讲规矩的家里,那还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吗?

因此她作主,给刘三爷娶了一个乡下二十多岁的大闺女,也排不过来她是老几了,乾脆就按姓氏叫她贺姨太。

刘三爷回家一看,直叹气说:“哎呀,夫人哪,这是命,没儿子就没儿子吧,弄这么个乡下丫头,碧凤仪大不了几岁,这是干什么呀?”

“哟,咱们这种人家,连个姨太太都没有,多让人笑话呀?知道的还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醋捻酸,我的名声不就坏了吗?”

刘三爷听夫人念叨,那大姑姐不嫁,绝不让凤仪嫁过去也犯头痛,再加上,余贻谋回国,自己不在台上,也没个好差事给他,乾脆就找人说说,让他再在外头干几天吧。

袁大头这八十三天的皇上,折了寿,临终就要见十五,到了民国七年,十五又当上了民国大总统,刘三爷当然是总统府的秘书长啦,碧从前更红了。

这二年,嫁妆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单夹皮棉一样十六套,手饰把二个红漆拜匣都装满了。

还给他们买了一所三进的四合院,这跟招女婿也差不多了,该叫余贻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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