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
“银子多,就不辛苦。”刘墉笑道。
大家被这逗笑了,因苏重与刘礼同窗的关系,苏家与刘家交好。
即便苏家没银钱,刘大夫也会来。谈出黄白之物,不伤感情。
“先带我去看另外两人,他们伤得不轻。”刘墉说。
“这边走,下人都派遣出去了。这边僻静,不会被人发现。”
苏灵雨带刘墉出去,李盈将暗门关上,在奶奶边上坐下。
“辛苦奶奶了。”
“演戏罢了,不辛苦。”苏李氏看着床上的王景行说道,“三儿出生那一年,你爹被人蒙骗,说是去走商做买卖。家中的银钱全拿去了,结果亏得分文不剩。”
“眼看着家中粮没了,我就到村里乞讨,走门串户只要一碗米粮。即便如此,也受尽了白眼。恰巧被他叔父看见,送了我们一袋粟米。教我们渡过难关,挨到你爹拿银钱归家。”
“王家对我们有恩啊!”
“是啊!良善人家,必有好报。”
王景行梦中醒来,大汗淋漓,如那溺水之徒获得新生。
隔着黑纱帐,瞧见外头的人影,想要说话却难以张口,张口发声又沙哑难听。
“谁……在外头……送点……水来。”
“醒了,哈,倒是个命大的。”
这个轻柔的,又略带调侃的声音,教他知道帐帘外是何人。
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了。
这时候帐帘被掀开了,入内的不是苏灵雨,而是她奶奶苏李氏。
王景行虚弱一笑,“谢谢。”
“别动,你身上还有银针。来先喝两口水,等下要喝药了。”苏李氏说。
喝了两口水,有来些力气,他压着枕头喘着大气。
缓了好一会儿,见自己光着上身,且插了好些银针。
这般无礼的他,确实不适合与苏灵雨见面。
“可还有力气?”苏灵雨问他。
“嗯。”
“刘爷爷回城里了,他说你今日会醒,如若醒了还有力气,便自己拔针。若是不行,就叫云岚来帮你。”
又听她说:“云岚现今乔装在外,不方便进山庄,你若是能行,便自己拔针吧。”
呵,银针插着穴位,不是谁想拔就能拔的,一个不小心,会教他气功行岔路,有损修为。
拔针不是大夫来,便是习武之人来合适。
他这个病人刚醒,哪来的力气拔针?
“你也是习武之人,为何不来帮我一帮?”王景行问道。
“我,我怕针,尤其是长长的银针。”
若是针头、吊针还好,偏偏是这银针。
银针短则半寸,长则寸长有余,她怕得很。
帐帘里的王景行笑了,“你也有怕的东西啊。”
想象她倔强的模样,他舒坦了些,气闷减缓了许多。
“三儿,去看看药得了没。该喝药了。”苏李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