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牛车上的木棉说道:“我们进城卖花,家中没银钱了,再不赚点钱,过年得要吃梗菜了。”
苏灵雨想拦都拦不及,这话在家里说说就好,对外人却不好说。
如果传到李家去,这不就是打李家的脸。
说李家要聘礼高,说李家嫁女弄得亲家过苦日子。
还有的会笑话苏家,打肿脸充胖子。
“木棉说笑的,你别介意。我们呆在家中无聊,找借口进城看看。”苏灵雨说。
“师叔公务在身,我们便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去。”
既然她下了逐客令,他便不多问。若真是缺钱,苏家也有法子解决。王景行驱动马儿离去。
目送隔壁小王离去,苏灵雨笑对大家说:“师叔气度不凡,越来越有官样了。”
“虽然面嫩了些,但说话做事,处处显着威严。说他是大人,也不为过。”阿贵笑道。
“听说他与孙大小姐定亲,不久就会送聘礼上门。王大人怕是要搬回城里住。”
“村里的姑娘可得伤心咯。”
“为什么啊?”木棉不懂。
“心仪之人定了亲,要娶的人不是她。她们可不得心碎。”苏灵雨笑道,“等木棉长大了就知道了。”
依照张夫人的意思,木棉的婚事,她那边自有打算,似乎不让苏家插手。
张夫人是想让木棉,嫁入张将军家族吧。
嫁给张将军的侄子,就顺理成章与她接触。
张夫人这算盘打得真好,也不知张将军的侄子是否愿意。
阿贵见四周无外人,便对三小姐说:“三儿,水楼台先得月,您可不想想?”
骑着毛驴的三儿摇头,“他的野心太大,苏家不是他往上爬的阶梯,我并非他意中人。”
且她也没看上他。
再大的威严,再强的魄力,在她眼里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
王景行今年有十九了吧,是该成亲了。
今年挖山的缘故,好些人家没有备年礼。
这都腊十八了,家中妇女可得出门备货。
街上热热闹闹的,处处显着喜庆。
苏灵雨寻了个好地方,摆上瓶子,摆上腊梅。
“卖多少钱好?”木棉问姐姐。
“十文钱一扎,一扎五根。”
“三儿,会不会贵了点?”阿贵问。
“喜欢花的,想要买花的,不缺这点钱。就这样卖。”
“木棉,吆喝起来。”
“好。”木棉童音吆喝起来,“卖花嘞,卖花嘞,腊月里的梅花,十文钱一扎。”
立马有两位娘子靠近,查看腊梅,挑挑选选最后还是放弃了。她们喜欢又舍不得买,十文钱一扎嫌贵。
走了两娘子,又来三个姑娘们靠近,她们出门卖绣品,得了银钱,三个人凑钱买了一扎。
“腊月里开的梅花,半月不凋谢,放着喜气咯喂。”
机灵的木棉招揽客人,苏灵雨帮着挑选梅枝条,捆扎好递给客人。
“谢谢,欢迎下次再来啊。”
“姐姐,王哥哥过来了,边上跟着个漂亮的大姐姐。”
抬头看,见王景行护着苏大小姐逛街。
“叫他过来买花,送给仙女姐姐。”
“嗯。”
“王哥哥,王哥哥,你快来,买扎腊梅送仙女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