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钱?”苏灵雨问。
苏李氏挎着篮子归家,边走边打量客人,“这位姑娘是?”
“瞎了你的狗眼,你是我家少爷。”
苏李氏也不生气,“这是哪家的少爷,到这小门楣来?”
奴仆说:“这是孙将军家的外甥,金少爷。”
苏灵雨拉过奶奶,将阿旺咬人的事告诉她。
苏李氏不乐意地说:“阿旺十分听话,从来不主动咬人,是不是你们意图不……”
“放屁,我家少爷金贵得很,不说吃狗肉,连喝口狗肉汤都没有。当日是你家的狗窜出来伤人,若不是我等反应快,我家少爷就躺床上了。到那时你们就不该在这里站着说话。”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打听打听,昨日有好些村民看见。他们能作证。”
“要不宰了这个狗,给我少爷出气。要不就赔钱。”
一群仆人嚣张得很,以势压人,以身份压人。完全不把苏家人放在眼里,仿佛是大象看着蚂蚁。
苏李氏看三儿,想问三儿该选哪一个。
宰阿旺是不行的,只能选赔钱。
苏灵雨说:“你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辱没孙将军的名声。这件衣衫是细布添绸子,上下不过一两银子,看在孙将军的面上,我赔五两银子。”
“十两。”金少爷摸着佩剑笑说。
“十两?不行,不行,这件衣裳也不值那么多钱啊。”
要赔十两,苏李氏是万万不乐意。
“十两怎么能行。”金少爷的奴仆说,“昨日可把我家少爷吓得够呛,这十两银子,还不够喝一贴安魂汤。”
“十两已经便宜你了,你快快拿钱来。”
“我二孙在京中任职,我大孙在张将军账下做事。我儿将增产之术递交给孙将军,孙将军亲赐牌匾‘勤德之家’。我一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苏李氏就是硬气,说不给就不给,还将家中的人脉关系给搬了出来。
拿了佩剑,金少爷站了起来,睨视苏李氏说道:“舅舅外出巡边去了。月余不得回,你要是想找舅舅求情,可得骑马四天四夜才行。”
硬气的苏李氏听了这消息,软了下去,最大的靠山不在,她哪有力气挣扎。
“不赔钱也行,将那公鸡给我,这账一笔勾销。”
“不要。”木棉说一句不要,跑到奶奶身边,抱着奶奶的腿,“不要送走雄鸡。”
“赔钱吧。”苏灵雨劝奶奶。
“十两啊,十两能买百只公鸡了。送了,送了。”苏李氏不同意赔钱,快快去将雄鸡捉住。
“不要,呜哇呜哇……”木棉放声嚎啕大哭。
苏灵雨去拉住奶奶,“赔钱。”
“赔钱,赔钱,你有很多钱?他们明显来找茬,这次赔钱,下次也赔钱,我们能赔多少次?要是她下次还来,开口就一百两,你给不给?”
“这些家族子弟家里管得紧,手头又缺钱,想着法子向我们要钱,要是我们不给,他们还不知弄出什么来。”
苏李氏推开她,找一鸡笼,将雄鸡放进去,送到金少爷跟前。
“金少爷,这次就依你。若再有下次,我必将写书信,传达二孙让他上书参孙将军一本。参他管教不严,纵容子侄仗势欺人,欺压朝廷官员内眷。”
“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既然你们赔罪了,这笔账一笔勾销。我们走。”金少爷心满意足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