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听到隔壁传来读书声,练武声,想来是这人在读书练武。与他比起来,苏大小萝卜差了许多。
一本正经的小子,棱角分明,两条粗眉毛下,有着一双坚毅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将来有大作为的人。
挺拔的鼻子下有着一张小嘴,生得两片薄薄的嘴唇。薄嘴唇的人天生冷漠薄情,观他这模样不像是薄情的。
希他表里如一,护得身边的人。
王景行对苏灵雨身后作揖,说道:“叔父让景行带话与您。”
苏张氏回以礼,“小哥请说。”
“其一苏先生借叔父二十余两,暂且不急着还。其二叔父回城之时,瞧得牛管与买驴人分账,望你周知。”
牛管与买驴人分账,可不就说明,这头病驴是牛管找人设局,硬塞苏承启吃下的。
这不是欺负人吗?
苏张氏气急了,草草与王景行说:“谢谢你家叔父告知,改日登门拜谢。”
王景行点了点头,低头与苏灵雨微笑,不做挽留亦不好奇,果决离去。
苏张氏把苏灵雨抱进屋,叮嘱她莫要乱走,便锁上屋门,锁上院门小跑出去。
牛管是脸皮厚的,牛嫂子也是死皮赖脸的,即便知道事情败露,仍旧不退还银钱。
牛管找来的托,已经离开了本地,他仗着苏家没有证据,赖着不退货。任由苏李氏唾骂,苏张氏诅咒,关上门吃晚饭,管外人的死活。
等苏李氏骂累了,牛嫂又来一句,“驴是苏承启看过的,也是他说嘴卖出去的,是你们没看好,与我家何干?”
这气得苏李氏犹如那蚂蚱上下跳,恨不能撕裂他们的嘴脸。
“走吧,走吧,吃一亏长一智。”苏承启自知理亏,自知寻不会这银钱,劝着母亲,拉着妻子往家走,念念有词说不帮他们家拉客人。
苏承启不是新来的,他看牛羊马的能力了得,为人仗义,受人尊敬。
他在西坊的名头可不小,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如若没有人去帮嘴,牛管的买卖定会少许多。
牛管此番作为,实在是因小失大。
…………
想起外债,苏张氏夜不能寐,在院子里转圈,看着毛驴就心口疼。
小个的苏灵雨,担心着这位母亲,到院子去守着她。
万事总有解决之法,焦急也没用。想着今后如何开源节流吧。
毛驴的后腿有毛病,走累了就会瘸,苏承启找来兽医,兽医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苏灵雨瞧了瞧这毛驴,去弄一瓢泉水给它喝。它倒是很喜欢,跟着苏灵雨身后不愿分离。
她想着治好这毛驴的腿,卖出去倒是能赚回二十来两银子。就是怕外人,知道这毛驴不堪用,知这毛驴有隐疾死活压价。
家里有头驴也不错,能帮着拉磨,至少不用苏张氏鸡鸣起床舂谷,不需用手碾磨豆类、麦子。
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不知女人泪,单就论米。妇人需要鸡鸣起床,舂谷至天亮才得一日口粮。
一天啥也不干,专心舂谷才弄得三日口粮。这还是苏家这几口人的,若是人口多的人家,可得把妇人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