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拍,震慑效果惊人,公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老妇终于停下了手,只委顿在地哭泣,嘴里喃喃念叨:“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白珞见这老妇实在夹缠不清,便对姜信吩咐道:“你去端个圆凳过来,远远放在一侧,让这张氏在一旁安静听审,告诉她,若她再喧哗扰乱,便将她打五大板逐出公堂,不再许她旁听。”
姜信端了圆凳过来,让那老妇坐了,又连哄带吓一番,老妇这才再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旁,抹着眼泪安静了下来。
白珞这才接着问那男子,语气依旧温和:“堂下男犯又是何身份?”
刚刚那张氏老妇和沈氏闹做一团时,那男子非但不念着情分护上一护这沈氏,反而生怕那老妇挠到自己,跪行了几步远远避开。
这男子跪行时,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公堂之上白珞的长相,不由目瞪口呆色魂授予。
加上白珞一直语气温和,神色平和,那老妇喧闹至此,这县令大人也并无凶恶之举,只款款劝慰,这又给了这男子三分胆气去偷看白珞。
心旌摇荡之间,这男子小眼睛紧紧的贪婪的盯着白珞的俏脸,脑海里只想着:没想到男子居然也能美艳到这个地步,啧啧啧,这眼角眉梢的丽色,这举手抬足的风情,要是能让自己一近芳泽、春风一度,此生足矣。
白珞见堂下所跪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脸色露出猥琐好色的表情,红润精致的嘴唇不悦的抿起,长长的柳叶眉轻蹙,心中大怒,惊堂木一拍,纤纤素指一捏,直接抽出一支黑头签扔了出去。
那姜信王海几位立在公堂之侧的衙役,早就发现了这小子色迷迷的不对劲,只不过大人没发话,几个人不敢妄动,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
几人都在心中骂道:你小子公堂之上竟然敢赤裸裸的吃我们大人的豆腐,实在太嚣张了,你这是把我们这些下属都没放在眼里啊。
姜信一见白珞扔出了黑头签,面露喜色。二话不说,捡起了签子,招呼了一声,几个衙役重手重脚架起这男子就拖了出去。
不一会,公堂门外就传来了男子凄厉的惨呼声。
原来在公堂的案桌上放有4个签筒,每个签筒上写有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执法严明”,
其中“执”字是捕捉令,其他3个签筒分为白头签、黑头签、红头签。
这三签为笞杖之刑,白头签每签1板,黑头签每签5板,红头签每签10板。
衙门里的花样就在这三色签子之上。
若是今日白珞这五板,扔的是五只白头签,则这五板皮肉无痛,打完仍可行走;可扔得是黑头签就不一样了,同样5大板,犯人会皮开肉绽。
所以这姜信看到白珞扔出的是黑头签才会面露喜色,为啥?黑头签他们打着才够爽,够出心头那口恶气啊。
其实这男子还应该庆幸白珞手下留情了,如果白珞扔的是红头签,10板下来可就非死即残,打成瘸子都算是手下留情。
不一会,何三何四两人就一人拉着男子一边的胳膊拖了进来,一直拖到沈氏身边,才直接扔在了地上。
只见这男子头上的四方平定巾也不见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背上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臀部交错着透出条条血迹,头发散乱的贴在冷汗涔涔的脸上,脸色苍白,唇色发青,嘴角都流出了口涎。
五大板下来,竟然就如在阎王殿过了一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