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借看孩子之机,故意用绣花针谋害我的孩子。这是什么罪?该接受什么样的家法?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我这个当娘的,杀了你,都不为过。”
话音刚落,jī毛掸子疯狂地抽在翠屏的身上。
“啊——”翠屏凄厉大叫。
“不,不要打三姨太。”乐菱扑在翠屏的身上。那小厮惊恐地朝后退去,跑了出去。
犹如恶魔,闻姗姗挥动着jī毛掸子,重重地,疯狂地抽打着翠屏。脱落的jī毛在空中飘飞着。
早已经被nǎi娘抱起的婴孩惊恐大哭。
风声,雨声,冰雹声,孩子的哭泣声,翠屏声嘶力竭的哭嚎声,杂糅在一起,使得闻姗姗更加疯狂。
被打得血淋淋的乐菱艰难地说道:“三姨太,快,快跑,她,她疯了。”
翠屏艰难地爬起,冲向房门外。
扑通一声,高高的门槛将翠屏绊倒。
冰雹重重地砸在翠屏的身上,瞬间,翠屏悲切哭嚎。
闻姗姗抓着光秃秃的jī毛掸子,一步步bī近翠屏。
就在jī毛掸子要落在翠屏的身上时,一人厉声道:“住手!”
身穿白sè麻布衣的文氏在张宣和韩桐的跟随下走来。
“孽障,大夫人还没有下葬,你就在这里欺辱长辈吗?”文氏大喝。
闻姗姗鄙夷地看着文氏。
“如今,你还是识时务的好。你那儿子和儿媳杀了大夫人,我让你和那老头留在梦府,已经是恩义。激怒我,我会立即让你们滚蛋!不要忘记,如今,家主之位只能三少爷来继承。因为你那宝贝儿子此时正在法场上,就要处决。哦,不,不,也许现在,你那宝贝儿子和儿媳已经吃了枪子。啧啧,也许刘大能已经给他们俩个收尸了。”
“你——”一股鲜血涌了上来,文氏的身子开始摇晃。
“生气了?千万不要气死了。我闻姗姗可是不偿命的。”
“孽障,你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你的胆量是从哪里来的?你一个jiān逆的女子,要搅起什么风浪?”文氏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不等闻姗姗回答,一人从远处走来。那人正是从法场回来的梦少君。
“我来告诉你。”
文氏仇恨地看着梦少君。
梦少君啧啧道:“她是我的女人,如今,梦府只有我能掌控,因为你那宝贝儿子和儿媳是杀人犯,虽然今日逃脱了法场,但却是通缉犯,早晚要被抓获,被射杀。”
低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翠屏,梦少君啧啧道:“至于你,你那宝贝儿子劫了法场,并且是逃兵,更是重罪。所以,梦少康也是死路一条。”
“你在说什么?少康他,他回来了?”翠屏又惊又忧地问道。
环视众人,梦少君将胳膊高高伸展。
“两个通缉犯,一个劫法场的逃兵,这是梦府的败类。哈哈,真是天意弄人啊,转来转去,这梦府依旧是我梦少君来掌控。”
大手一把搂住闻姗姗,另一只手yīn狠地指向众人,犹如地狱恶魔,梦少君厉声道:“都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女人,给我生了儿子的女人。今后,谁敢再叫她一声姗姗姨太?”
众多的小丫鬟和小厮畏惧地低下头。
“叫皇后,哦,对,叫皇后!”梦少君双眸充血,癫狂大叫。
大手放在自己的xiōng口,梦少君得意地,猖狂地笑道:“至于我,叫我皇上。哈哈。”
“少康他,他回来了?这是真的吗?这是梦吗?”跌坐在地的翠屏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梦少君俯首,yīn厉地看着被jī毛掸子抽出许多红sè印记的翠屏。
“当然,逃兵,杀人犯,劫法场的重犯。”
翠屏艰难地站起,摇摇晃晃地,脚步踉跄地朝远处走去。
“我儿子回来了,我要见我儿子,我想我儿子了。”
“翠屏,你怎么了?”文氏冲进冰雹中,抱住翠屏,心疼地问道。
泪水涟涟的翠屏痴傻地看着文氏,一对眸子瞪得大大的。
“我儿子回来了,你听到了吗?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梦,我要去寻寻啊。他离家太久了,我怕他寻不回来啊。”
文氏一把搂抱住翠屏,呜呜哭泣。
“翠屏,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究竟是怎么了啊?”
呼啦啦,众多的保镖冲了过来,将翠屏和文氏团团包围。
文氏愤怒地看向梦少君。
“孽障,你会遭报应的。”
说完,文氏拉起翠屏的手,朝梦府大门走去。众多保镖朝后退去。
“我们去哪里?”翠屏痴傻地问道。
“天下这么大,总有容身的地方,我们耐心等待我们的儿子们归来。”
“我们的儿子们?”翠屏哭泣道。
“是啊,我们的儿子们啊。”泪水充盈的文氏哽咽道。
“大nǎinǎi,三姨太,我们跟你们走。”张宣和韩桐跟了过来。
“韩桐?”文氏有些诧异。
穿着麻布衣的韩桐哭泣道:“大夫人离世了,落梅陪她走了。韩桐也没有了主心骨了,韩桐要跟着大nǎinǎi和三姨太,这样,韩桐还能感觉到这个家还没有散。”
“好,我们一起走。”文氏感动地点了点头。
冰雹中,众人走出了梦府大门。
大门外站着众多人等。
梦世昌,詹姆斯律师一家,莫修染等人。
泪花闪闪的梦世昌望着文氏,哽咽道:“虽然那片新宅被那孽障qiáng行占了,但关公庙那还有我们的土屋在,那关公庙也能住人。心在家就在。”
“心在家就在?”文氏喃喃道。
所有人点头。
众人拎起被保镖们甩出的皮箱,衣物,相互搀扶着,朝关公庙的方向走去。
翠屏边走边扭头朝梦府的方向望去,喃喃道:“我咋就失败了捏?”
冰雹停了,随之是蒙蒙的落雨。
天香城的百姓们敬佩地,心疼地看着相互搀扶的众人。人人树立起大拇指。
……
“哈哈,哈哈!”癫狂大笑的梦少君走进房间。
nǎi娘抱着襁褓,胆怯地躲藏在帷幔后。闻姗姗跟了进来。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昏迷的乐菱,闻姗姗皱起眉头,厉声道:“都死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些将这贱婢拖出去?”
几个保镖走了进来,将昏迷的乐菱拖了出去。
梦少君朝nǎi娘一步步走去,大手伸出。
“来,将孩子给我。”
nǎi娘惊恐地抱着孩子,筛糠一般颤抖着。
梦少君yīn厉地瞪起眼睛。
“怎么?是担心我这个当爹的会谋害了他不成?”
nǎi娘求助地看向闻姗姗。
闻姗姗不悦道:“哪里会有当爹的会害了自己的孩子的?”
nǎi娘无奈地将襁褓递送给梦少君。
在梦少君的大手碰触到襁褓的刹那,襁褓中的婴孩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梦少君皱起眉头。
怀抱襁褓,梦少君望向闻姗姗。
“这当真是我梦少君的孩子?”
闻姗姗故作委屈地落泪了。
“三少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姗姗出身卑微,贫贱。但是,自从姗姗进入梦府,一直爱慕着您啊。姗姗除了三少爷,再没有跟过任何男人。这孩子自然是三少爷的。这有抢钱的,可没听说有抢绿帽子戴的。三少爷要凭空想出一顶绿帽子,不成?”
“好了,好了,不要哭哭啼啼了。我不过是一问而已。”
梦少君仔细地看着小小婴孩,困惑着。
“为什么,他长得不像我?”
“没有足月产下的,早产了,自然是没有长开啊,长开了,自然就像了。”闻姗姗说道。
摇了摇头,梦少君叹息道:“也着实委屈你了,怎么就被歹人抓进了深山。”
闻姗姗走了过来,搂着梦少君的胳膊,倚靠在梦少君的肩膀上。
“姗姗经历千辛万苦,才带着孩子回到梦府的。三少爷一定要对我们娘两好啊,否则,姗姗和儿子都会委屈的。”
“好,放心吧。”
良久,梦少君困惑道:“那日,究竟是谁给公署打电话,说梦少蝶和叶小纨藏匿在那座深山的呢?”
闻姗姗心一惊,道:“管他是谁打的电话呢?只要杨城主及时知道那两个杀人犯所在的位置就好了。”
梦少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