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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梦府。
奢华的洞房内,身穿嫁衣的叶小纨坐在婚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条丝巾。
铺着锦缎的桌子上摆放了几盘jīng致的菜肴。
丫鬟水桃将窗户关上,转身走到床边。
“叶姑娘,要不,您别一直坐着了,还是先躺下吧,歇息歇息。”
叶小纨没有应声,但那颤抖的红盖头还是将她的真心表露无遗。
“叶姑娘,现在这屋子里没有别人,你想哭就哭吧。”
“水桃姐——”叶小纨再也承受不住,扑进丫鬟水桃的怀里,呜呜哭泣。
丫鬟水桃没有再言语,默默地支撑着叶小纨的身子。
忽然,胃了一阵翻涌,叶小纨惊慌地推开丫鬟水桃,扑到房间门口,呕吐起来。
“叶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这一天没有吃东西,怎么还呕吐起来了?”丫鬟水桃为叶小纨捶着后背,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这样,总是困倦,不时的干呕,想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丫鬟水桃瞪大了眼睛,迟疑着。
用丝巾将嘴角擦干净,叶小纨诧异地看着愣住的丫鬟水桃。
“水桃姐,你怎么了?”
“叶姑娘,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最近一段时间。”
“特别想吃的?最近一段时间?”
“是啊,就是特别特别想吃。”
“可能是梅子和山楂吧,最近一段时间时不时地就想吃吃酸酸的东西。”
丫鬟水桃吃惊地握住了叶小纨的胳膊。
“叶姑娘——”
“怎么了?水桃姐?”
“可能,可能你有了身孕。”丫鬟水桃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叶小纨惊骇地看着丫鬟水桃。
“相信我,叶姑娘,我一共有四个嫂子,每个嫂子怀孕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我可以肯定的,真的,真的!”丫鬟水桃情绪复杂地说。
叶小纨吃惊地看着丫鬟水桃。
丫鬟水桃又心疼,又心焦地看着叶小纨。
“叶姑娘,我相信,你还是爱着二少爷的。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才答应三少爷的。现在还来得及,你走吧,去寻二少爷,你们两个走得远远的,为了你们的宝宝。”
“我们的宝宝?”叶小纨喃喃道。
忽然,叶小纨脑海中回想起前一天柳七七说的“不要吓到宝宝。”
难道自己真的怀了二少爷的孩子?
轻轻抚摸着平坦的腹部,叶小纨喜极而泣。
真的怀上了吗?这里真的正在孕育一个小小的生命吗?自己和二少爷爱的结晶?
可是,可是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今夜自尽的。
茫然又激动的叶小纨有了新的想法。
“叶姑娘,你快些离开这里吧,再过一会儿,三少爷就要来了。”
“不,我怎么可以离开?那样,你会受责罚的。”
叶小纨将手伸进xiōng口,一把剪刀被摸出。
“叶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丫鬟水桃惊惧道。
凄然一笑,叶小纨难过道:“原本我是想在今夜洞房时刻,用这把剪刀结束自己的性命。但是,既然,既然上天安排了一个小生命走入我的生活,我就要承担起责任,努力做一个好娘亲。水桃姐,放心吧,小纨绝对不会寻短见的,因为小纨要做一个好娘亲。”
忽然,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有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隐约有连猛和刘大能的声音。
“叶姑娘——”丫鬟水桃惊慌失措。
红盖头被叶小纨举起,盖在头上,转身朝婚床走去。
“水桃姐,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宝宝,小纨要变得qiáng大起来。”
盖着红盖头的叶小纨端坐在婚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不等丫鬟水桃说什么,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
南山堂。
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一个遗像下,悲痛哽咽。
“景天兄,你可还记得你我兄弟二人的约定?你说过要帮助我实现红妆外交,实现兵不血刃,震慑狄戎西洋,嗜血东瀛。景天兄,你可知我这心里的痛?”
混浊的泪水顺着苍老的容颜滑落下来。
数个身穿黑衣黑裤的男子蒙着黑sè面纱从窗外飞射进来,齐齐单膝跪倒在老者的附近。
“天家,那梦少君已经朝洞房而去,我们是否要行动?”为首那人垂首道。
老者看着遗像,沉吟道:“景天兄,莫怪我不出手相救,我始终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触怒老天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
看着那黑衣黑裤的蒙面人,老者冰寒地说道:“我相信那个真正爱着她的人一定会出现的。我相信老天不会真的残忍昏庸到卑贱的地步。一切顺其自然。”
“是!”几个黑衣黑裤的人齐齐道。
又一道黑光穿射进窗口,单膝跪倒在被称呼为天家的老者的面前,来人焦急万分。
“天家,情况危急,大不列颠威尔士伯爵和东瀛众多政要齐齐向我们发难,要求我们开放渤黄海域,使得他们的油船可以在那片海域开采海下油田。否则——”
“否则怎么样?兵戎相见?”老者眯缝起眼睛。
跪倒在地的男人畏惧地没有再言语。
老者仰头看着遗像上的梦景天,泪花闪闪。
“景天兄,兄弟我想念你了。”
深邃刚毅的目光朝窗外望去,老者厉声道:“你们几个速速返回京城,秘密联络刘大帅,黄大帅,秘密布局渤黄海域,以渔民身份接近这群卑贱的嗜血狼子的军舰。等待红妆大比的结果。”
“红妆大比?”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老者。
“是的,我要举办一场举世震惊的红妆大比,肃清渣滓,还我华夏一个朗朗的天。震慑那些对我华夏虎视眈眈的嗜血狼子们。”
窗外的夜空,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老者双颊的肌肉不由自主抖动了几下。
缓缓回过头来,凝望着遗像上的梦景天,老者哽咽道:“景天兄,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