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白绫飞射而来,白绫像长了眼睛一般将连猛迅速缠绕住。
一个青年穿射过来,一把匕首抵在连猛的脖子上。
“放了他们!”
青年正是成杰。
“成杰哥——”柳七七哭着唤道。
“今天一早不见你,我以为你去找小纨了,我就去了茅草屋,可不见你们任何人,我找了许多地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成杰说道。
忽然,成杰一个用力,被成杰抓在手中的匕首将连猛的脖子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连猛无奈地朝众多保镖呵斥。
“放了他们——”
众多保镖松开了被束缚住的梦少蝶和柳七七。
成杰痛恨地一拽白绫,连猛被甩了出去。扑通一声,连猛重重地摔在地上。连猛挣扎着站起,恨恨地看着三人。
“兄弟们,走!”
空旷的街道上,梦少蝶趴在血泊中,双眼被鲜血糊住了。透过鲜血的缝隙,看着迎亲队伍消失的方向,梦少蝶痛心地无声哽咽。
……
梦府。
翠屏坐在一张桌子旁,无聊地嗑着瓜子。一双凤眼不断地翻着白眼。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老爷子这才离开多久啊?”
与翠屏同桌的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妇人嘀咕道。
“可不是吗?这叫个什么事儿。”另一个女人附和着。
哗啦一声,翠屏将手中的瓜子丢在果盘里,凤眼一翻。
“张太太,刘夫人,你们这是在嘀咕什么呢?”
“哦,没啥,随口说说。”身穿锦衣华服的妇人连忙说道。
“哼,这梦府的蹊跷事多着呢,哪里能和外人道?人在做,天在看,这恶人自有恶报。只待时机。”翠屏意味深长地说着。
“二姨太,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围桌而坐的几个妇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期待地看着翠屏。
“哎呦,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梦家好着呢,哪里有什么蹊跷事儿啊,无非是那遗嘱,无非是那突然消失的詹姆斯律师一家,无非是……呵呵。”翠屏yīn阳怪气地说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饶有兴趣低声道:“三姨太——”
忽然,一个身影在几个丫鬟的相随下朝这边儿走来。
翠屏连忙站起,将腋下的丝巾拽出。
“哎呦,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你们啊,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翠屏扭动着腰肢朝那身影走去。
身影正是凤书。
“大姐,恭喜您啊。”翠屏说道。
看着翠屏眼眸中的嘲讽,凤书无奈地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管家韩桐跑了过来,焦急道:“大夫人,花轿马上就到了。”
凤书点了点头。
在众人瞩目中,凤书穿过摆满烟酒糖茶的桌子,走到凤鸣堂前的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高台上铺着奢华的大红地毯。
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凤书端坐到高台上的一把楠木雕花椅子上。
作为今日大婚的梦少君的母亲,自己必须坐在这个位置,接受一对新人的跪拜。
众人的目光,众人的窃窃私语,都犹如利刃一样切割着这个端庄善良的女人的心。
凤书端坐着,看着远处的梦府大门,心在呼唤着。
小纨,为你能过上好日子,娘愿意被世人鄙视。你进了梦府,终归是在娘的身边,娘可以时刻看到你,保护着你。希望少君能真的善待你。
少蝶,原谅凤姨,凤姨终究有私心,凤姨只是想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一点,不要受那么多苦。
少君,不要让娘失望,娘愿意承受万夫所指,愿意承受众人的窃窃私语,皆因娘对你还抱有希望。
忽然,锣鼓喧天,迎亲队伍到了梦府大门前。鞭炮被点燃,震天响的鞭炮声中,梦少君从枣红sè大马上跳下,缓步走到大红花轿前。
一把铁弓被一个小厮递送过来。
梦少君抓起铁弓,将三支弓箭放在铁弓上,猛然一用力,三支弓箭朝远方穿射去。
丫鬟水桃将帘子挑起。
身穿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叶小纨在梦少君的牵引下,缓步走在大红的地毯上。
一步步步上平台,两人走向高高的梦府大门门槛。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老者抓起一只公jī,拿起一把菜刀,菜刀用力朝公jī的脖子切去。
公jī一声嘶鸣,鲜血喷射出来。
老者飞速tiáo转公jī脖子的方向,jī血喷溅在大门门槛附近。
一个小厮端着一个炭火盆,炭火盆放在门槛旁边。
两个小丫鬟走了过来,俯身将大红嫁衣的裙摆微微提起,叶小纨跨过高高的门槛,踏着温热的jī血,跨过炭火盆。
一个马鞍放在不远处。
梦少君握着叶小纨的手走向马鞍。
当叶小纨跨过马鞍,梦府大门外早已经等待多时的舞狮队舞耍起来。
眼眸浸着泪水的叶小纨透过红盖头,看着朦胧的外面,虽然看不清楚每一个人的容貌,但自己已经能够感受到人们的困惑,鄙视。
少蝶,小纨好爱好爱你。为了你能安好,小纨可以承受一切一切。
一个身穿黑缎长袍的老者高喝道:“吉时已到。”
人人神情肃穆起来。
“新郎新娘进香!”老者说道。
忽然,众人愣住了。
一个女人正满脸怒容地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