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颗,又一颗的流星飞射而过。
漫天流星雨中,一群大雁排着长队飞过夜空。
夜空最美的流星,照亮两个人儿离家的远行。
多远的距离,都不寂寞。
……
后花园。
凤书在丫鬟落梅的搀扶下,缓步行走在鹅卵石铺砌的甬路上。忽然,耳畔似乎有女人和男人的喘息声响起。凤书停住了脚步。
“大夫人,您怎么了?”丫鬟落梅不解道。
“落梅,我的肩膀有些感觉到凉了,你回去将我那披肩取来。”凤书吩咐道。
“是,落梅这就去。”丫鬟落梅转身朝毓秀阁的方向跑去。
见丫鬟落梅跑远了,凤书神情变得异常凝重,丝巾被捂在嘴上。凤书朝一个亭阁走去。
站在窗棂外,凤书朝房间内望去。一双眼睛因为惊骇和愤怒瞪得大大的。
亭阁内的软塌上,不着寸缕的闻姗姗正蜷缩在梦少君的怀中,梦少君赤裸着上身,一只手揉捏着闻姗姗的xiōng脯,一手端着一杆水烟枪。
闻姗姗纤柔的手在梦少君的xiōng脯上不断地画着圈圈儿,抚弄着。
“三少爷,您又何必派人去寻找和拦截二少爷和那叶小纨呢?他们去做他们的野鸳鸯,不正好吗?他们走了,这梦家的家业就必然是属于您的啊。”闻姗姗说道。
梦少君仰头将一口烟雾喷吐出,恨恨地说道:“我梦少君承受过的痛,有何人明白?我只是想让爷爷和众人都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梦少君所承受过的痛是不能白白承受的,我的红笺的死,他们都要承受罪责。”
“三少爷,可这些都比不得家业大权来得实在啊。”闻姗姗的大腿攀附在梦少君的身上。
梦少君将水烟枪丢在桌子上,大手开始抚摸骑在自己身上的闻姗姗。
“家业大权,我梦少君要,我梦少君的痛,众人也要品尝。”
一声嘤咛,被抚摸的闻姗姗娇喘起来。
窗棂外,凤书痛苦地转过身来,捂住欲哭的眼睛,悄然地走开了。
穿过一个个回廊,来到一座假山下,凤书仰头望着假山,黯然泪下。
朦胧的视线中,一个小小的男孩胆怯地站在假山上,朝自己伸展开胳膊。
“娘,娘,少君害怕,少君害怕!”
“你这孩子,自小胆子小,怎么还爬到假山上去了呢?这下,却下不来了。”身穿粉sè罗裙的凤书仰头微笑道。
小手伸展开,一只小青蛙蜷缩在手掌心。被叫做少君的孩子委屈道:“我见小青蛙爬到假山上了,我担心它从假山上掉落在地上,摔疼怎么办?所以我爬上来,来帮助它下去。”
慈爱的笑容浮现在身穿粉sè罗裙的凤书的脸庞上。
“我的少君是最善良的孩子。来,娘接着你。不要怕。”
小手终于落在凤书白皙的手上,一个用力,小男孩从假山上扑到凤书的怀里。
凤书将小男孩搂抱在怀中,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小男孩的发间。
“娘,您为什么哭啊?”小男孩问道。
轻轻在小男孩的额头一吻,凤书带着泪水笑道:“娘高兴啊,因为娘的少君是一个善良人。”
被叫做少君的小男孩搂抱住凤书的脖子,认真道:“少君要做一个知书,懂廉耻,尊老的好人。”
“嗯,我的少君真乖。”凤书赞赏地点点头。
“大夫人,您的披肩!”耳畔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唤。沉浸在回忆中的凤书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接过丫鬟落梅手中的披肩。
用披肩将自己紧紧地箍紧,凤书走在阳光下。
“落梅,我感觉很冷,很冷。”凤书说道。
丫鬟落梅握住凤书的双手,难过地说道:“大夫人,这大太阳的地儿,您的手怎么这么冰凉啊?”
凤书难过地看着丫鬟落梅。
“人心冷了,犹如冰山,任凭亲情如何火热,也是暖不过来了。”
冰冷的手从丫鬟落梅手中抽出,裹着披肩的凤书朝远处走去。
“我的罪,我的孽,如果有报应,老天爷,请报应在我的身上。”
“大夫人——”丫鬟落梅心疼地看着凤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