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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相信小纨不是故意接近我们的。”楚雪衣试图安抚bào怒的母亲。
女人楚悦失望地看着楚雪衣,厉声道:“你可知道你代表了何人?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梦景天缓缓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道:“百里夫人,二十年前,我与百里笙先生比试,百里笙先生失败后,自戳双眼,自挑双脚脚筋。当时的惨况,相信在座的老人都还有印象。
我梦景天敬佩着百里先生,百里先生是一个铁骨铮铮,敢于遵守诺言的响当当的男人。我的确派人寻找过百里先生,我想帮助他重树红妆人jīng神,但久寻无果。
至于您所说的一切,我梦景天对天发誓,我梦景天从没有做过,若是我梦景天真做过对不起百里先生的事情,我愿意将梦家千百年的基业,拱手想让。”
“呵呵,一个卑鄙jiān诈的小人,对天发誓,那是对天的侮辱。既然我楚悦今天带着儿子来了,就让你们梦家输得心服口服。也让老天给百里家一个公道。”女人楚悦冷冷道。
梦景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百里夫人,胭脂业是一个创造美的行当,若想在这行长久地做下去,只有心地单纯的人才能走得久远。”
说完,梦景天走回座位,缓缓坐下,手抓拐杖,不再言语。
在场的所有人神情肃穆。对于刚才梦景天和女人楚悦的对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人们本能的相信梦景天没有说谎,但人们也不解,为什么女人楚悦会说出截然相反的话语。
叶小纨和楚雪衣久久地凝视着。
握着丝巾的手情不自禁地捂在xiōng口,从没有想过自己所喜欢的仙子姐姐竟然是一个男子,而且是百里笙的儿子,是自己今日要对决的对象。
从没有想到生活会这样残酷,会让自己单纯又美好的梦在今日今时破碎。
心伤,心痛!
楚雪衣白皙的面容尽管维持着波澜不惊,但内心却云起翻涌。
自己绝不可任性的走上前去,自己今日肩负了二十年的血海深仇,自己的身上寄托了母亲的全部希望,寄托了百里家族的所有人的期冀。
不敢再看向那双清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楚雪衣低下头。
女人楚悦带着百里家族的人坐到西侧的两排椅子上。众多身穿白sè孝服的戏班的人站在椅子后。百里笙的灵牌被女人楚悦摆放在西侧正中的桌子上。
万众瞩目中,身穿淡绿sè薄纱纱裙的叶小纨和美到极致的妖艳的楚雪衣两人缓缓走向奢华地毯正中的梨花木大桌,缓缓坐在椅子上。
纤柔的手握着丝巾放在梨花木桌子上,微微颤抖着。
暖玉一样的红chún微微颤抖着。
尽管眼眸低垂,但不断颤抖的睫毛还是将她悲伤的心表露无遗。
远处的一座酒店的楼顶上,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男子站在巨大的钟楼后面,心疼地看着这一幕,男子正是梦少蝶。
广场四周,一道道高高围墙后的千年古树上藏匿着一个个面纱遮面的男子。这些人皆是猎人工会的猎人。
直觉告诉梦少蝶,今日的闻香大会定然是血雨腥风,为了维持胭脂业正常秩序,也为了不让女人楚悦背后的势力做出有损梦家,有损胭脂业的事情,自己今日没有出现在观众席上,而是带领猎人工会的人潜伏在各处,捍卫梦家千百年来的红妆权威的庄严,捍卫华国胭脂业的秩序。
蓝蝴蝶面具后的双眸心疼地看着广场正中的叶小纨和楚雪衣。
一个是自己爱慕的女子,一个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当作真正的朋友的人。
哪一个都是自己想保护的,哪一个都是自己心疼的。
坐在梦景天附近的梦少康难过地看着楚雪衣和叶小纨,大手略微颤抖。自己多想站起,向众人宣布,宣布取消这场对决啊,然而,自己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今日的对决是女人楚悦二十年的夙愿。
叶小纨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楚雪衣的双眸,难过地说道:“干吃汤圆好吃吗?”
楚雪衣心痛地看着叶小纨,天籁的声音略带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