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树林,回荡着化形猞猁一夜的嘶吼。
当大火球悬挂与天上,为这世间所有人凡人带来光明的时候,我与血尽染砍掉了这只妖兽的四肢,时下飒风一刀将它拦腰而斩,天上顿时下了一场血雨,天上飞着的那颗本就已经暗淡的妖兽内丹顿时失去了所有光芒,落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预示这场灭妖之战的胜利。
“哈哈哈,痛快,与小白联手就是让我省心。”
时下飒风将刀扛在肩上,哈哈大笑,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小白?”血尽染好奇问道。
我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漫不经心地解释:“就是他给我起的绰号,不用在意。”
我们这边已经露出胜利的欢呼,而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化形猞猁已经只有呼的气没有吸的气了,眼中满是怨毒,不甘的嘶吼:“卑鄙的人类,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害你曾经的盟友!”
“盟友?”血尽染冷笑,“你我从来就没有合作过,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况且我现在也不觉得那件事情是对的至于为什么要杀到你,难道你对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知道?”
“知道什么”
血尽染一字一顿:“村中几百条人命,你应该还回来的。”
化形猞猁瞪大了眼睛,似乎死不瞑目:“村庄?不不是那不是我杀的”
最后一句话说完,化形猞猁就彻底死去,然而不肯闭上的眼睛透露着它临死前的不服。
时下飒风掏了掏耳朵,讶异地说:“我刚刚听到了什么,这化形猞猁说村民不是它杀的?”
血月府的子弟在一旁愤愤不平:“不可能,除了它还能是谁?肯定是这妖物临死还想拖个垫背的,要故意栽赃陷害,没想到死得太快没说出来而已。”
我与血尽染低头思索,良久未果,只得对视一眼作罢。
“寻妖粉也就只寻到这里,在村庄那里也没有分散,这代表方圆一公里之内就只有这只妖兽,这只化形猞猁应该是胡说的,我们只能认为我们已经击杀了凶手,就算没有找对妖,但我们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君影,落心,飒风,你们先在一旁休息,这里交给我们来整理就可以了,待会我们四人将这妖兽身上的东西平分了吧。”
长庭落心垂头丧气地说:“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还是不分东西了吧。”
大战了化形猞猁一天一夜,她空有天人境界的实力,却没有帮上任何忙,上去舞了一套空好看不实用的剑法,还差点给化形猞猁突破包围逃掉,实在是丢脸。
血尽染呵呵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柔而儒雅:“没关系的落心,这只化形猞猁拥有杀死你的能力,但你还是勇敢的上了,这是你第一次真正与敌对战,已经做得足够出sè了,而赌上了性命的人就有资格获得战利品。”
这耐听的嗓音安慰着少女自责的心,顿时如一道暖流经过,让她重新回复信心。
长庭落心不爽地看了一眼已经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哼曲的我,觉得我这混蛋实在跟他的尽染哥哥差得太远,冲过去狠狠一脚踩过去,听着那悠扬的惨叫声,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群人将化形猞猁的肉身扒了个干净,专门修炼的妖兽全身上下都是宝,妖筋可以做鞭,獠牙可以做刀,毛皮可以做轻甲,内丹可以做灵器。
我对这些身外之物并没有太大兴趣,手中一根江山棍足以,时下飒风也是,什么武器都比不上星辰做的兵器,所以我们两个人都表示不需要。
长庭落心拿了内丹,作为皇家的战利品,知道回都城可以炫耀后,高兴得一蹦三跳。
处理完化形猞猁之后,我们一行人回到如同废墟的黄岩村,村民死在屋外的已经被血尽染之前留下的人差不多埋掉了,但屋里面还有许多,本着入土为安的原则,回来的所有人也都加入了寻找尸体埋葬的队伍。
“好了,君影手上这一具就是最后一具了,大家休息一下,稍后回都城。”
我将尸体抱在怀中,忍着腐肉味道,走向坑洞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羽毛不小心碰到了尸体的脸,顿时手上渐渐一轻,低头看去,尸体竟然如雪般消融散去,我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日月玄女的羽衣有什么能力我不知道,但化尸这种事情也不应该是羽衣应该有的能力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到了离开黄岩村的时间了,骑上马,在颠簸中还一直在想,好像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
队伍里面大多还是年轻人,与来时的肃穆不同,任务已经完成,无事一身轻,大家都开始喝起酒来,纵马换歌,都是一起战斗过的兄弟,不到一炷香就已经打成了一片,言语多是轻松自然。
“君影,你在想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来,我这里有酒,陪我喝上几口。”
血尽染笑着递过来一个酒壶,我还想得入神,推掉酒壶,闭上眼睛仔细思索,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应快要出现了。
首先我们去到那里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血迹未干,尸体却已经有了腐臭味?这绝不可能!简直荒谬,世上哪里有肉会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腐烂?
然而我们追去击杀化形猞猁之后,它死后脸上还残留着的浓浓不甘,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或许黄岩村祸事真的不是它做的。
但真正让我觉得古怪的是羽毛将尸体融掉的那一刹那,感觉就好像是尸体是假的一般尸体是假的!
我恍然大悟,霎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后背浸满冷汗,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