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元帅教给我的功夫就已经很好用了,千变万化,应变灵活,讲究无招胜有招,记下血月府的功夫只是为了出奇制胜,实际上对我并没有太大用处。”
血尽染仔细想了想,确实,当日与我一战,我的招式大简若繁,花哨全无,大开大合,几近随心所欲,奔腾间宛若有千军万马的气势,甚是奇妙,威能并不低于血月府的功夫,也就不再qiáng求。
我与血尽染在街上走,吸引了无数目光,旁边全是窃窃私语,多是一些未出阁的少女,羞涩的目光躲躲闪闪,看血尽染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想了想恍然大悟,笑道:“尽染兄弟生得一副好皮囊,我听到许多女子都在说你的好呢,现在修为有成,准备什么时候娶妻生子啊?”
修为高就是有好处,耳清目明,周围什么声音都逃不过我们两人的耳朵。
听到我的揶揄,血尽染似笑非笑:“君影,莫要取笑我,你也是风华绝代的一人,这大街上的女子口中可并不只说有我,将军的名号可要比浪子的响亮多了。说起来我听不染说你也还未娶妻生子,可有心爱之人了?”
“这个嘛说起你在哪里办的酒席?”
我假装咳嗽两声,左顾右盼,妄图跳过此话题,血尽染不肯,哪里有先挑起的人未战先怯的,一点给我退缩的机会都不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口才比我好得多,话题总能被他重新绕回来,让我不禁叫苦连天,自己怎么就要先开口揶揄呢。
走了许久,来到一个热火朝天的酒楼前,我抬头一看,脱口而出:“摇月楼?”
血尽染笑道:“确实是摇月楼,在都城中,这是最好的一家酒楼,你我虽不说权倾朝野,但也各算一方豪杰,不请你来这里,我总觉得落了你身份。说起来,我记得你刚入城的第二天,就与落心妹妹来到这里痛打了一群高官子弟,甚是威猛。”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件事情很多人知道吗?”
“不是很多人知道,是整个都城都知道了,在都城这种地方,人们生活富足,整天悠闲悠哉,一些很小的事情就能被传来传去,这种好玩的事情又怎么被放过呢?这早已经是全都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了。”
整个都城都知道了?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是长庭落心打的。
“对了,听你好像叫大公主为落心妹妹?你们很熟吗?”
血尽染点头:“落心妹妹小时候极粘我母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会偷出来给我们,哪怕回了皇宫挨了板子也不长记性,经常翻墙逃学来找我母亲,或许就是当时养成了她现在每日都逃学的习惯吧。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公主,我将她当做我妹妹,在我心里,她跟不染一样重要。”
他想起了当年母亲去世时,长庭落心哭成泪人,大雨中,一身衣裳浸湿了水,如同落汤jī一般,趴在棺材板上不肯走,非要抱一抱自己的母亲,她修为高力气大,父亲害怕如果qiáng行带走她怕会伤到她,这还一度延误了母亲下葬时间,最后惊动了皇帝,皇后亲自过来,才将这倔qiáng的小公主抱走。
当时他的眼中满是仇恨,却依旧看得见长庭落心的好,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认定,她应该是他的妹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爱母亲的心却是同样的。
“善良?”我不置可否:“不只这个吧,我看还有野蛮跟蠢笨吧。”
血尽染苦笑:“身于皇室之中,有许多事情落心应该是身不由己,或许有一些坏习惯,还要你多多担待了。对许多人她是蛮横了点,但蠢笨这该怎么说?”
“哼,尽染,这半年你在闭关,你可不知道我是深受其害,”我愤愤不平道:“这大公主来我府邸有门不走,非要翻墙,翻墙就算了,还不总在一个地方翻,上次她翻进了水潭,一身泥的,见到我就抱,蹭了我一身wū垢,美曰其名有福同享,真是气煞我也。”
血尽染面露不愉:“落心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如此行事,男女授受不亲,哪怕再想把泥擦你身上,怎么能用抱的呢?”
我脸抽了抽,听眼前这位的意思是,不用抱的方式就可以把泥擦我身上了?
“尽染,你这句话就有点过分了!”
血尽染哈哈大笑,二十年来第一次放纵开怀。路人们纷纷惊奇地看向这位无人不知的血月府大公子,往日冷若冰霜,今日怎么竟似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旁边的不是那位名动都城的将军吗?原来将军府与血月府关系竟然这么好。
我与血尽染进了酒楼入了席,桌上已经摆好了鲜花与坛封的美酒,血尽染问我:“可有什么忌口?”
我摇摇头,道:“叫两份西湖醋鱼吧,一份给我待会带回去,我妹妹也喜欢吃。”
血尽染唤来侍女,说了许多菜名,挥手让侍女离开后,又笑吟吟地对我说:“君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