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里樵夫的儿子,名为大柱,现与妹妹、父亲一起住在村外不远处的小屋子,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为了保护妹妹被父亲打死了,因为妹妹天生是一名瞎子,并且双腿不便,没有办法为父亲创造价值,所以父亲一直对妹妹虎视眈眈。
于是在母亲被打死之后,五岁的我为了让妹妹能在父亲的手中活下去,开始独自一人去危险的森林赚取妹妹的生活费。
我依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明的小伎俩捕获了许多小动物,拿到村里去换钱竟比父亲砍材赚得多,在父亲知道这个事实后就变了,整天喝酒,不务实事,是我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庭。
清晨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筛选后,只在地上映出斑点,绿sè的森林入口,有一块大石,我就坐在上面,闭目,清除心中杂念,感受到头顶上被我努力汇聚的巨大热量已经积蓄完毕,仰天张大嘴巴,一缕缕细微的日之jīng华犹如热水一般流入我的口中,进入九岁的身体里,滋养稚嫩的经脉与骨肉,不断增加生命jīng华。
没有喝下孟婆汤的我,一出生就不是婴儿的智力,天生就懂得了吸取日月jīng华的能力,而在凡间,力量代表了一切,所以我在努力修炼,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妹妹。
想起妹妹,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许久,当日光变得qiáng烈,明白再吸收日之jīng华就会炙烧身体,我合上嘴巴,睁开双眼,目光漠然就像死人一般,从石头上跳下来,没入森林,在荆棘与树枝上下飞舞,向着昨天设置好陷阱的地方奔去,身手敏捷得像一只豹子。
“嗯,那只野兔果然是走这条路的。”
我从陷阱里找到了活蹦乱跳的野兔,拎起耳朵将它在地上摔晕,虽然这只肥大的野兔能卖五枚铜币,对于猎人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不过我今天可不准备就这么回去。
我目光转向森林中愈加浓密与yīn暗的地方,朝着更深处前进,那里有着更qiáng大的猎物,熊、豹、狼、虎随随便便一只都是可以卖出至少五十枚银币的价格。但危险系数太大了,更别提我还是一个孤身的小孩。
只是呢,我这个小孩稍微跟别人有点不同呢
扒开树枝寻找痕迹,在湿润的土里发现脚印,顺着脚印,几经周转,花了半天的时间,我终于找到了一只正在休憩的黑熊,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在周围寻找它排泄的粪便。
在森林中多年的经验让我明白,根据观察粪便可以得出当前猎物的身体状态,我捻起一点在手里揉捏,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公熊,具有很qiáng烈的攻击性与健康的身体。
这让我十分犹豫,这种情况最好就不要与其硬碰硬,但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今天想要再找一只巨型野兽,希望十分渺然。
而冬天已经到了,昨晚妾妾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今天要是不给她买上一张棉被,怕是要生病了。
我咬咬牙,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那只公熊眼睛一转,就看见了我,残bào的眼珠中黑里泛着红光,完全直立身体,四脚抓地,咆哮着对我发起攻击,近在咫尺时,我看得见锋利牙齿中带丝的唾液,闻得见臭气熏天的口气。
一只巨大熊掌向着我挥来,被我躲开了,身后被一掌拍碎掉的大石头让人不寒而栗,即便冷静如我,此刻也下巴微收,额头冒出冷汗,全身guàn注躲闪对方的攻击,退,不断后退。
公熊没能抓到我,情绪愈加bào躁,伸开胳膊怒吼,并疯了一般不断向我拍击过来,偶尔有碎石划伤我的肌肤,疼痛更让我专注,等,不断的等。
终于,公熊在一次咬击中用力过猛,身体扑在地上,巨大的体型让地面微微一颤,我大喜,抓住这次机会,我整个身子朝熊眼睛冲去,首当其冲就是横与xiōng前的尖锐石匕。
“噗。”
“嗷!”
被石匕刺穿眼珠的公熊发出凄厉痛叫,我死死黏在它的眼珠上,任它怎么抓都抓不下来,要是它敢打,伤的可是它自己。
出乎意料的我还是被公熊抓下来了,连带着它的整个右眼珠,在熊掌中被一下捏爆,又被狠狠摔在地上,五脏六腑移位,痛得我叫出声来。
在满地血wū中,我看见公熊剩下的单眼充斥满满怒火,一巴掌如遮盖了整个天地,挥向无法动弹的我。
“砰。”
“我说过,我这个小孩稍微跟别人有点不同呢哦,不好意思,忘了说。”
我伸出双掌,脚站大地,竟以怪力接下公熊这致命一掌,又狠狠吐出一口血痰,眯着眼睛看眼前惊愕的公熊。
在这个小孩面前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公熊已经心生惧意了,野兽的本能让它立刻逃跑,可是眼前人类小孩不足它膝盖的身高又让它很犹豫,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我有了可趁之机。
抓住它熊掌上的肉翻上手背,我用尽全力一跳,跳进它空荡荡的右眼眶。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公熊用尽最后一分钟的生命来吼叫,脑中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用脑袋不断的撞击四周,锋利熊爪在疯狂抠着自己的右眼眶,希望能将这个要命的虫子给抠出来,可惜在它倒下之前都没能将我抠出来,不一会,我浑身混杂着白与红的液体,从熊眼眶中艰难爬出。
“呼呼”
我回头看了一眼倒下如山一样的公熊尸体,这或许对于一个九岁小孩来说,应该是天大的战绩,但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第一,这一身靠修炼来的怪力若在别人面前展示,绝对会被人当做怪物,其次,这些战绩若是总能换成钱财,贪得无厌的父亲还指不定会对我们兄妹俩做出什么呢,所以一切还是要以隐藏为主。
我先去附近的河流清洗身上的wū秽,回来后只是看了一眼熊尸,然后就径直往熊洞去了,在熊洞里找到一个大蜂巢,我微笑,这才是我这一趟的目标,一个孩子用智慧加上运气,偶然在熊出去的时候跑进洞里偷走蜂巢,不是很正常吗?
我抱着蜂巢下山后,去到原本还未搬走的村子,找到杂货店的大叔,那里能够出手这个大蜂巢。
“姜大叔!快看快看,我在山上洞里找到的。”
“孩子你怎么又去山上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里很危险你看看,又受伤了吧,快进来,我这里有些草药,你敷上罢!”
我笑着摇摇头,后退一步,眼中带着明显的疏远,凡人的恩情我不敢受,我是一个罪人,怕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会连累他们。
“这个没关系,姜大叔,你快帮我看看这个能卖多少钱,我赶着给妹妹换一条被子。”
“唉,你这孩子,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山上。拿过来我看看这是大马蜂的巢,虽然很贵重,但剩下的蜂蜜也不多了,我最多给你五十铜币。”
“那就够了!谢谢姜大叔!”
我接好五十枚铜币,然后又放下十枚,蒋大叔疑惑地看着我。
“妹妹喜欢吃甜的,所以还希望姜大叔能卖点我给我我刚才卖的蜂蜜,因为我没有罐子可以装”
“哈哈哈,姜大叔懂,大柱你还真是很为妹妹着想啊,我家大兔崽子只会抢他弟弟的东西,要是他们兄弟能有你们兄妹一半融洽就好了。”
我接过装着蜂蜜的小泥罐,告别了姜大叔,在村中花二十枚铜币为妹妹买了一张绣着粉红花朵的棉被,又花十枚铜币买了一条鱼,剩下的十枚铜币准备上缴给父亲给做酒钱,这样他才不会打妹妹。
走在回家的路上,最近天气渐寒,冬天的到来不过指日,穿着单薄衣服的我缩了缩肩膀,但是一想到回家能见到妹妹,心中又有一股暖流经过,每天回家能见到妹妹,这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还没到家就听见一个中年男子的怒吼,我心里顿时慌乱,跑起来赶回家,一推开门果然发现妹妹摔在床下,父亲举着手正要打,听见开门声扭过头来,看见是我,他满脸的怒火变成了笑脸:“大柱回来了?今天的酒钱有多少?”
我不敢甩脸sè给父亲,怕他事后更加变本加厉地打妹妹,默默抱起妹妹放在上床,闷声抗议:“不是说好了我给你钱你就不打妹妹的吗?”
“哎,这不是看着这痨病虫整天就只会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吗?要是没有她我想你会轻松一点,大柱啊,爹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这一点。”
“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看你这话说的,没有你以后谁来养爹,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个痨病虫,早晚都会死的,那么在意干什么!”
即便我已经将剩下的十枚铜币拿了出来,父亲依旧骂骂咧咧。我拿出原本要治我伤势的草药涂抹在妹妹被打出红痕的手臂上,妹妹抓着我的xiōng襟,我俩都不敢顶父亲嘴,等他骂累了,就自己躺床上喝酒去了。
我抱着妹妹来到我们俩共同的小床上,妹妹痛,又不敢哭出声,只是不断地流眼泪,一双眼睛肿肿的,我心里也一抽一抽的,赶紧趁父亲不注意,用手指在怀里的泥罐中挖一点蜂蜜,然后涂抹到她的小舌头上。
我看着妹妹露出惊喜的表情。
“好吃吗?”
“恩!甜甜的,哥哥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自己也吃一点。”
我含笑:“哥哥吃过了,我这里有一罐,都是要给你的,不过你不能跟爹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