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中满是苦涩,双目失神,喃喃道:“你贵为神帝,为什么宁愿遭受五百年被我骚扰之苦,也不愿给予我一个对你而言微不足道的神格。”
“哼哼哈哈哈哈,因为我啊,最喜欢看着你们这些蝼蚁求而不得的模样,多精彩,只有痛苦才能让我感觉还活着,可是我能痛苦吗?不行,所以只能由你们痛苦。”
神帝举起双手哈哈大笑,笑得似癫如魔,我喷出一口鲜血,浑身麻木,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耳边满是他快意的大笑,没有力气发怒。
不甘啊为什么要给这种人做神苍天无眼天地不仁
血色天空与焦土的交际线中,一抹白衣如雪,羽衣翩翩,冷若冰霜的人儿款款而来,伸出如玉白脂的玉臂,将不能动弹的我抱入怀中,熟悉的幽香入了鼻中,无需睁眼明辨,我就已经知道来者是谁。
神帝的大笑戛然而止,朝虚空抓住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转眼间又变得如五百年前初战时的从容潇洒,他朝着日月妾淡淡地说道:“怎么,是来给他送终的吗?你养了一只好狐狸啊日月玄女,陪陪他吧,待会你也会跟他一起走了。”
日月妾的眼中满是恨意,地面上结出白色结晶,仿佛为我们垫上了一条雪毯,而我的血液在上面流淌,滚烫而鲜艳。
她转而慌张地为我按住伤口,却个根本无法止住泊泊而流的血液,神力注入我的身体中,也似风儿一般飞逝,事到如今,我已再无回天之力。
她的面容逐渐无奈,叹了一口气,似乎放弃了无畏的拯救,抱着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让我的心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栗,就这样死在她怀中,是不是太过窝囊了?
“小白,我明白你心中的不甘与不服,击败魔,拯救三界,若没有你的存在,这个世界或许到现在都还处在混乱之中,所以你祈求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日月妾将手没入自己的胸膛,取出一个光芒万丈的东西,打入了我的胸口,微笑说道:“我日月妾以神的名义给予你应得的奖励,从此你将寿命永恒,神体不灭,好好活下去。”
她的目光寂寞孤独,语中带着一种满足,就用我来做代价,达成你的心愿。
“你做了什么?”从胸口处传来巨大的温暖,霎时之间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四肢百骸中流出来,我惊愕地问她,她不语,静静微笑。
“不可能!”神帝退后一步,我直起身望向不远处的神帝,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死死地盯着日月妾,咬牙切齿道:“你竟然知道挖出神格的方法?”
“一个老妇人告诉我的,不是什么大事。”看向神帝,日月妾脸上又多了一分冷意。
不是什么大事?可以让破掉神不死不灭的身躯,这还不算什么大事?
神帝的脸不断扭曲,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仿佛遭受了背叛一般,他低吼道:“那又如何?现在这黑狐身受重伤,这样的身体也一时无法复原,哪怕你给了他神的位置,他也绝不会坐得了一瞬,我现在就将你们两人碎尸万段!”
就在他刚要伸出手捏碎我们两人的时候,人界的一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裂缝,神帝下意识的望去,只见原本封印着魔的地方突然有邪恶的浊气突破出来,霎时腐蚀了无数草木,枯萎时的颓败灰色不断蔓延,而在那条裂缝深处,隐隐约约有金色在修复这道封印。
“你还留了这一手?”
神帝的脸色阴沉,朝着我们张开的手掌始终没有抓下去,他已经看明白了,封印魔的东西与我息息相关,如果我死了,封印必定破除,那么魔将重现三界,独剩下他一人面对。
这里的两人都没有去理会神帝,我看着她干净的眼眸,仿佛那近在咫尺的危险并不存在,抹着泥土与红血的手颤抖着碰触她的手,白皙的手顿时染上乌黑,我想要缩回去,却又被她抓住。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座下战神,代替我守护日月与苍生,好吗?”
“那你呢!”我睚眦欲裂,心痛头痛哪里都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低头哀恸说道:“若无法陪着你,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她从来就不曾厌恶过我,哪怕我代表着毁灭与邪恶,她总是会静静地在那个孤寂的宫殿中守候着日月星辰,守护着我,如一朵洁净无暇的荷花,等待污秽的侵蚀。
是我对不起她。
“答应我,好好活着。”
“不要!哪怕失去一切,生命、未来、尊贵,我都不在乎,但云宫中若没有你依偎着我着成眠,我便永不能安睡,因为你早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失去你。”
神帝似乎已经思索完毕,虚空中伸来一双坚硬无比的手一手抓住了我的魂魄,打散了我的记忆,一手抓住日月妾往地府丢去,寒风之中,最后时刻,我望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切,黑暗来袭,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