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局的路上,自从抱了她在怀里,时汕就再没掉眼泪,慕郗城伸手捂了她的眼,他说,“想哭就哭吧,没人能看得见。”
而后,他感到掌心里满是温热的潮湿。
眼泪顺着他的手指不断滑落,热的,那么烫,仿佛连同他一起烫疼了。
章远缄默着开车,此时压抑的氛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透过后视镜,他看此时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的神态如出一辙,一个慕企董事,一个医学神童,退却光环,他们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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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警局,原本很多人以为处于崩溃边缘的时汕根本没办法回答警察的问题,可红着眼眶的人却诡异的冷静,一五一十说了这辆车子的来由,以及自己和陆时逸的关系,条理清晰,一丝不苟。
慕郗城在外等她,其间不停地抽了无数支烟。
连环车祸,死伤认领怕出现问题,陆芜被要求与死者核实dna。奔驰gl和死者遗物、证件都是陆时逸的不假,可权威的鉴定是最后一丝希冀,也是抱着如此的心理,时汕恢复镇定后不至于太崩溃。
加急鉴定最快也需要8个多小时,别无他法,他们只能等。
时汕坐在走廊的长椅里,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直到膝盖传来刺痛,她低头,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慕郗城已经俯身在她面前开始给她处理伤口了。
她看向他,眼里没有排斥,没有冷漠,空空的,竟是一片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