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挑了帘,将一两银子递给孔嬷嬷,转而看向两人,语气微微惊讶。
“原来是周爷,奴家眼拙,不知周爷现在身子可好些了?若是还不舒服便自行去买些药看病罢!”
“你……你……”周进气的嘴哆嗦,想说句重话,可看着眼前美人儿俏脸上那双无辜又水汪汪的大眼,顿时没了脾气。
哆嗦了半天只哆嗦出来一句,“小娘子……呜呜,你,你好狠的心呐!”
李旭掏出一根绳子来,套在半身不遂的周进身上,周进哇哇的大叫,“李旭,你这狗仗人势的家伙,你敢抓老子——你难道不知道老子是谁!”
李旭挑了挑眉,手在周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的眼睛上比量了下。
他笑眯眯的说道:“没错,我就是狗仗人势,有什么话你倒是可以去牢底跟其它兄弟发发牢骚。”
说完便一拳按在了周进的眼眶上,周进被打的眼冒金星,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旭侧身对着秦妙言的马车拱手。
“叨扰姑娘了,此人系泼皮无赖,拦车敲竹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就将他拎回去绳之以法。”
“那便有劳大人了。”
隔着车帘,马车中的女子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
人群很快散了,一边的衙役纷纷围上来,苦着脸小声道:“大少爷,这……这周进我们真要抓回去吗?”
李旭瞥了眼远处地上瞪着一只眼瞅他的周进,冷声道:“找个地方把他丢了。”
虽说他与周进素来有仇怨,可周进背后的靠山却是兰陵何氏,就算他再想报仇也得掂量掂量何氏的分量。
更何况,若他真将周进押回去,阿爹那个软骨头也不会答应。
跟来的衙役们很快把周进弄晕了,扛着要走,却见李旭去了相反的方向。
“大少爷这是去哪儿,不跟我们回去啊?”他们喊道。
李旭看了看远处那快要消失的马车,挥手说道:“我四处逛逛,你们不必管我,快回去罢!”
马车一路行着,茯苓落下帘子,在秦妙言耳边低声说:“姑娘,那家伙怎么还跟着咱们?”
那家伙自然是李旭,跟在马车后面好一段时间了。
茯苓很郁闷,刚甩掉了一拨,怎么又来了一个?
“不必管他,我们回去便是。”秦妙言靠在车壁,倒是没在意。
“哦!”茯苓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说什么要还姑娘人情,也没见他做了什么,不就是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跳了一出大戏么,说的跟他多有能耐似的,哼!”
“诶茯苓,你没见适才那李公子穿的是什么衣服吗?人家现在可是个官差呢!”孔嬷嬷说道。
茯苓撇了撇嘴
“什么官差,明明就是个混混嘛。”她嘀咕道。
“说起来,这李县令家的大公子和他那姨娘的闲话,我倒是听过不少。”孔嬷嬷感慨道。
“什么闲话,我最爱听了,嬷嬷快说!”茯苓顿时一扫先前不屑之态,双眼放光。
这闲话嘛,说的最多的自然是李旭的身世。
从前秦妙言倒是听人议论过一两句,据说他并不是李县令的亲生儿子,而是他收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