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你先有了丑事,能嫁过去就谢天谢地了,如今被夫家厌恶也是个没理的!”
当初她被诬陷与男人私会,大太太,她的大伯娘,为了保全秦家的面子,只将她送入傅家为妾了事。
她那么求她,求她为自己伸冤,可那时她的眼中只有厌恶和鄙夷,将自己视为烫手的山芋。
秦妙言几乎可以预想,倘若重蹈前世的覆辙,到最后,她依旧会落得那么一个众叛亲离、人人厌恶的下场。
“烦请大伯娘和观主听妙言解释一句,此事绝非我无礼为之。”秦妙言看了眼汤婆子,说道。
“乃是这厨房中汤厨娘克扣我的月钱餐食在先,花厨娘以刀欺人在后,此乃其一;其二,花厨娘并非是因茯苓偷拿馒头才会如此疯癫,而是因为她犯了狂病。”
汤婆子没料到秦妙言一张口就把她那些事都抖搂出来了,急忙喊道:“这丫头骗人,她胡说八道……”
玄简冷冷的斜着汤婆子。
茯苓则惊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妙言。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啊气!”
花婆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丝毫没有感觉到此时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感觉地上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意识回体的时候,似乎有双温柔却有力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她哆嗦着睁开眼,哑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生病了,再晚一点,不仅伤己,更是要伤人了。”秦妙言将花婆子扶起来。
“是呀是呀!”
香客几个还不曾离去,他们摸着胡子继续看了半天热闹,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
“大娘,你不知道你适才那脸红的,跟烧红的炭似的!听说你刚才可是要拿着刀砍人的呢!砍的是哪一个?哦,就是那一个吧!可怜见的,你瞧这小丫头的脸肿的都跟煮熟了猪头似的……”
茯苓只好尴尬的上前一步,指指自己额头的包:“花大娘,你还记得不?”
花婆子登时吓得三魂跑了两,天啊,砍人!她竟然还说要砍人!
她确实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只记得她刚来厨房的时候浑身热的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然后她看见有个小丫头趁她不注意拿了个馒头……
一想到这里,她忙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又咕咚跪在了地上,哭道:“姑娘饶命啊!老婆子昏了头,老婆子也不知是甚么事啊!”
花婆子的媳妇也被人引了过来,一过来就抱着花婆子大哭:“婆婆!媳妇儿又不是不能挣钱!您何必身子都这样了还要来做工!”
原来这花婆子是早先身体不算好,又连日在几户人家的厨房做工,这才痰火邪热上脑,狂病犯体。
婆媳两个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妙言要小童去拿了纸笔,开了个方子交给那媳妇:“快带着你婆婆回去,以此方抓药,注意你婆婆的休息,月余便可。”
媳妇扫了一眼方子,眼圈儿顿时一红。
她家穷,这姑娘竟想的如此周到方子开好,里面的药都是最便宜的,忙磕头道谢:“姑娘慈悲心肠,奴家千恩万谢……”
“举手之劳。”
秦妙言礼貌一笑。
花婆子被自家媳妇儿扶着离开了,香客哄然而散,汤婆子瞧着形式不太对要溜,大太太身边的赵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呵斥住了她。
“太太,您可要问问?”赵嬷嬷看向大太太,问道。
大太太还未曾刚才那场闹剧中缓过神来,闻言,怔怔的看向赵嬷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