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离开了沈韵真的房间,面色还铁青得像一块石头。云夕怯怯的跟在她身旁,一句话也不敢问,生怕说错了什么。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淑妃才开口问道:“云夕,刚才你闻见什么味道没有?”
云夕愣了一下:“味道?娘娘说得是什么味道?”
淑妃停住了脚步:“药味儿,一股很奇怪的药味儿。”
“您是说阿真的那壶药?”云夕瞪大了眼睛。
淑妃眸子里尽是狐疑,看得云夕越发慌张。
“阿真说那是治风寒的药,可本宫怎么觉得,那个贱婢在说谎啊?”淑妃一双眉眼冷冽得像寒冬冰雪,透着阴森森的味道。
云夕揉揉鼻子,使劲儿回想着方才那股味道。
忽的,她有些惊愕。治风寒的药多了,可味道这么奇怪的,她却从来没见过。
这绝不是治风寒的药!
淑妃同她一对视,两双眸子里几乎烁出火花。
云夕压低声音:“娘娘,会不会是皇上发现了……”
淑妃一伸手,压住云夕的嘴唇。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调了个医女到御前?”云夕慌张的望着淑妃:“莫非是皇上让她在煎解毒药?”
若是皇帝的命令,阿真大可以在茶房煎药,何必要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呢?门窗紧闭,分明是怕人看见。
淑妃摇摇头:“不会。”
云夕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皇上让她煎药便好。”
皇帝信任王品堂,若是知道自己中了毒,必然要找王品堂替他解毒。
淑妃蹙起眉。这个阿真是王品堂送到御前的,东来说,王品堂对她极为看重,想必两人的关系极为密切。
“娘娘会不会太多疑了?”云夕望向淑妃:“这种是将军从口外商人那儿买的,中原少见,恐怕连王院首也不会见过。”
话虽如此,但沈韵真确实形迹可疑。淑妃面色阴郁的摇摇头。
云夕道:“依奴婢看,下毒的事情他们未必有所察觉,会不会因为阿真落水的事情?王品堂是皇上的忠实走狗,他看重的人,皇上也会袒护三分吧?”
“这一来,不就等于让皇上给王品堂当差了吗?”淑妃嗤笑道:“傻丫头,皇上可没心情管这种的闲事儿,不过是个卑贱医女罢了,死上一百个,皇上也不会皱皱眉。”
冬日刺骨的寒风钻进了衣袖,淑妃将领口的风毛裹得紧了些。
“娘娘,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不如咱们先回宫吧?”云夕扶住淑妃的手臂。
这事儿是不会被发现的,若发现了,太医院早就闹得人仰马翻了。现在太医院一切照旧,安静的像一潭深水,应该不会有事。
淑妃重重出了口气:“算了,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先回宫吧。”
云夕扶了淑妃的手,缓缓走在巷道上。
“娘娘,奴婢还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给皇上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