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发生此种变故,在场几个狱卒相互瞧了眼,生怕“李貔貅”再重罚牢头,这便赶紧搀扶着他转到后院,并留下一个年龄较小的狱卒,用来为李县令和墨子柒引路。
“大人见笑,别看那邢牢头一副醉鬼的模样,十三年前还是咱们梅城赫赫有名的捕头呢,只是后来捉贼把腿伤了,才留在这里当个牢头,不过办事情倒还有谱。”
墨子柒点了点头,似乎思路仍旧停留在那人身上,待李县令做出“请”的手势,才醒过神来随着李县令踏入了这间极为凌乱的院落内。
到底有多凌乱?
墨子柒在走进院落之后,余光环视了监牢四周,见除了桌子摆在了该摆的地方,其他东西便都随意散落在角落或是过道处,甚至有些地方墨子柒还要惦着脚尖走,否则生怕蹭脏了自己的鞋子。
不过当墨子柒跟随李县令来到关押沈云楼的牢房前,却发现此处与外边完全不一样。
只见沈云楼的牢房内虽然脏,但任何物件的摆放都很整齐,甚至牢房角落中的马桶表面都擦得发亮。
而沈云楼则将面孔隐于凌乱的长发下,背靠着石壁坐在草席上,似是在闭目养神,但墨子柒却清楚,监牢里面的人,早便知道李县令来了。
“沈云楼,醒醒!有大人要见你!”
李县令话语中透露着丝不耐烦,好像他曾经来过无数次般,但每次沈云楼都是这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大人您看,这种人根本没必要去问询。”
墨子柒并未理会李县令的埋怨,盯着草席上沉默的人,她却能感觉到凌乱的头发下,同样有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自己,只不过那感觉似乎是将自己与李县令当做了一丘之貉。
“人证和物证呢?”
似乎早便料到眼前这小姑娘会要这东西,李县令招了招手便瞧见一个狱卒连忙捧着两件东西来到了跟前,其中一件是整体青色却嵌着黑丝的锦袍,而另一份则是口供。
“这件是沈云楼杀人时穿的衣裳,而这份是那晚酒楼店小二录下的口供。”
墨子柒接过两件证物,随即优先查看起店小二的口供。
其中内容说沈云楼随萧远舟进入酒楼雅间之后,于夜半三更的时候独自离开了酒楼,随后大概两炷香的时辰便折返了回来,重新回到了那间雅间内。
在此期间店小二缩在柜台中休息,见沈云楼出去便随手关了门,随后当回来时,又恍惚的帮助他打开了酒楼的大门,在那时他身上穿着的衣物上便已经沾满了鲜血。
说道衣物,墨子柒将锦袍抖开,衣物的尺寸大小确实与沈云楼的身形相似,并且衣物前襟也的确有一大片成团的血渍,当然更有意思的是,衣裳背后也有一团血渍,与前襟处的血渍几乎一模一样。
“听说还有把刀。”
“大人,这里可是监牢,兵器实在不能送进来。”
墨子柒点头示意已经明白,随即见沈云楼仍旧不愿搭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的在此处逗留,转身便跟随着李县令走出了监牢,直至走到大门处,李县令才回过脑袋,饶有深意的笑问道。
“大人您现在相信是那萧远舟胡搅蛮缠了吧。”
“呵呵,李大人说得对。”墨子柒瞧见李县令脸上的怪笑,随即也饶有深意的回应道:“那萧远舟要翻案,确实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