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洛绕过去,走到孟术可身旁,惊讶的双眼微睁。
他指着桌上的字,“你居然把这张纸带回来了?”
不过想想孟术可明明怀疑,却总不动神色的样子,王石洛又没那么吃惊。
他似想到什么,交叠在腹前的手晃了几下,转而摇头轻笑。
“他们都说我爱说,话多,我看你这疑神疑鬼的样子,比起我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孟术可斜了王石洛一眼,将凤绫写的字重新收起来。
“能写出这种意境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既然寻常的查不到,那便查不寻常的,只要是人,总会被查到。”
王石洛微抬下巴,嘴角上扬,调侃道:“那如果得出的结果出乎意料呢?或者说,依旧毫无所获呢?”
猛孟术可将东西摆放好,闻言,被些微碎发遮住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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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凤绫之前在一乙给人的印象太深,很多追查不到他的人,便在学院蹲人。
对此,心知肚明的凤绫,心宽的带着谷七出门。
凤朝是绥明的首都,这里可以玩的东西不少。
凤绫以前在启顺帝都当将军的时候,自然也见识了不少稀奇的玩意儿,光是那些讨好她的人就送了不少东西。
现在想想,凤绫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收了,反正总有人抹黑她大将军的名声,倒不如及时享乐,做个奸臣算了。
不过绕是见过帝都的繁华,凤绫也不得不感叹,凤朝比起帝都,不逞多让。
两个国家各有千秋,故在凤朝,凤绫见到了许多在帝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想想南溪宫里的小金库,凤绫豪气冲天,“这个,这些,还有这些,全部给我包了。”
“公子,你还要买呀!”谷七怀中抱了一堆东西,手臂上还拎着些重物,他只能从侧面探出头。
他事先没想到自家殿下会买这么多东西,说好的私服暗访,马车送他们到这里就走了,现在好了,被骗了……
凤绫回头一看,有些奇怪。
“你怎么全抱着?不累吗?”
谷七心累,“公子,不是你说要我拿吗……”
凤绫眼神一眯,笑带威胁,“你是说我欺负下属咯?”
谷七:“……”不,他什么都没说,真的,求殿下放过,不要玩他。
“看你这怂样,我已经叫人来了。”凤绫不懂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各个都这么憨。
谷七懵逼,“什么时候?”
凤绫手上捧着一些袖珍的包子,随便扔了个放嘴里,三两下就嚼完下咽。
“有钱能使鬼推磨。”
“哦哦哦。”谷七了然。
“公子,那人什么到?”要不是他常年练武,估计早被这一堆东西压垮了。
“问那么多作甚,吃你的。”
凤绫有些烦躁,再说下去这货就得来个一万个为什么了。
谷七委屈,“可是我唔……”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吃东西了……
不等他说完,凤绫后退几步,将手里的小包子全部塞进谷七的嘴里。
多余的油纸被她揉成一团,随意一抛,正中前面的垃圾桶。
她从袖兜里取出一条白手帕,精细的擦干净每一根手指,又把手帕塞到谷七抱的那一大堆东西里。
谷七也是可怜,背上背的,手臂上挂的,手指拎的,怀里抱的,全是东西,连贴身武器都没法拿,还差点被凤绫当掉!
要不是他以死相逼,这宝剑早就被挂起来卖了。
不过这小包子确实好吃,真香!
自凤绫踏进凤朝直到现在,天气已经渐渐回暖。
今天没有下雨,只是偶尔的冷风吹的人有些寒。
凤朝有许多街道,但最为出名的一条,当属银杏街。
当年帝君帝后夫妻恩爱,上天恩赐,帝后很快便怀了龙胎。
但生下凤翘楚后,帝后便养病三年,闭门不出,后又怀上当今九殿下。
帝君深感幸福与心疼,为此特地命人种了一条街的银杏树,以天下人为证,向帝后表明自己的心意。
银杏树有个美好的寓意:我会一生守护你。
银杏树四月开花,因此,每年的四月都会有有情人携手,从街头行至街尾,代表着共度一生。
凤绫也是到了银杏街后才知道这个故事的。
她忽然觉得没了兴致,似嘲似讽,“还真是让人感动。”
谷七动了动嘴,想到什么,最终没有出声。
“让开让开,快让开!”
马夫急躁的声音越来越近,尚未反应过来的人被发狂的马冲撞,倒在地上哀声痛呼。
那马车还在不停的冲撞,路上的人乱了手脚,到处跑动。
谷七虽然抱着一堆东西,但脚下动作利索,反应迅速的往边上走。
“走开别挡道。”
中年男人直直的往前跑,见谷七在前面,直接边说边朝人撞去,打算把谷七撞开。
他路过一旁的凤绫时,忽然小腿一痛,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倒。
凤绫若无其事的收回剑,右手握剑柄,锋利的剑刃缓缓出窍,冰冷的寒芒在闪烁。
中年男人抬起头见到这一幕,惊慌的大叫着往后退。
“你干什么?你不要乱来,杀人是犯法的!”
凤绫邪魅一笑,步步向前,手上的剑逐渐逼近中年男人。
“呵,免费教你一堂课,没事不要乱跑,下场的话……你亲身体验下便知。”
中年男人想跑,可是小腿动一下,之前被凤绫打到的位置就向全身扩散出剧烈的痛意。
他只能抬起头,眼睁睁的看着凤绫靠近,身体往后挪动的距离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凤绫戏谑的将剑擦着中年男人的脸,由下至上扫过。
中年男人紧张的闭起眼,以为自己碰上亡命之徒,死定了。
那剑尖离中年男人只有一毫米距离。
凤绫眼神一厉,忽然动手,宝剑一划,空中飘落的树叶受到伤害,直接被割成两截。
“嘶嘶——”
棕马吃痛的大叫,被割去了前蹄的它无力奔跑,顺着惯性往前跪倒在地。
身后的马车随着最后的一阵剧烈颠簸,也跟着停了下来,从里面滚出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