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城一双沧桑的眼里,同样布满了哀愁,“大哥,这些事的确是她做的,当年的心悦出走,也是因为她,楚川是宁坤年的亲生女儿,他不会为了诋毁贺琴语,而做出这样危害她生命的事情。”
贺老爷子愣了愣,满是皱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森森的寒意,他颤抖着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艰难,“如果你们已经找到了证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也没有想到贺老爷子会如此干脆,没有半点要偏袒贺琴语的意思,怔愣的点了点头后,苏鸿城才郑重的说道,“大哥,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不会公开审理,一定为贺家保留该有的面子。”
贺老爷子什么也没说,只半眯着眼睛,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已经袒护这个女儿袒护了大半辈子,眼看着自己都是半截身体埋到土堆里的人了,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感叹自己家教无方,还是感叹贺琴语鬼迷心窍。
贺宅,得到了苏鸿城的命令,杭城公安局立即派了人过来,要将她押解到派出所,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贺琴语整个人慌了。
“你们别过来!”贺琴语尖叫一声,朝后退了一步,扬手举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你们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警员面面相觑,虽然贺琴语现在是要被逮捕的对象,可是她毕竟是贺家的女儿,在没有彻底定罪以前,谁也不敢伤了她。
“贺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贺琴语瞪着一双染了血色的眸子,怒吼道,“叫我宁夫人!我是宁坤年的妻子,我没有和他离婚!”
众人不想惹怒她,只得应和道,“宁夫人,把刀放下吧,不然我们只能采取强硬的措施了。”
她怔怔的看着客厅中央,那闪闪发光的巨型水晶吊灯,仿佛灵魂都被吸进去了一般。
这样华丽璀璨的灯光,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僵持了一会儿,贺琴语主动开口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但是我要先去医院看过我爸再说,你们若是不许,我就死在这里!”
警员互相讨论了一会儿,实在拿不定主意 ,只得拨通了白杨的电话。
以目前贺琴语的疯狂程度来说,如果不让她见贺老爷子,她是完全有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不想再闹出人命,白杨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警方的人带着她来到医院时,苏鸿城和宁坤年刚走,和老爷子还靠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爸,你一定要救我!我是冤枉的!”
见到贺老爷子,贺琴语立马哭着扑了过去。
她靠在贺老爷子的身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宁坤年的恶心,言语间更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撇得一干二净。
只是,直到她哭得嗓子都哑了,贺老爷子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心生寒意。
“爸,你说话啊,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您唯一的女儿,受这样的屈辱?”她抹了一把眼泪,格外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贺老爷子这才终于看了她一眼,开口的语气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自首吧。”
贺琴语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爸,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用再演戏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贺老爷子猛的咳嗽两声,看向她的眼神绝望而悲戚,“你到底对心悦,对楚川做了什么事情,你还不交代吗!”
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浑身是止不住的颤抖,“爸,你要我交代什么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要怎么交代!”
贺老爷子气得脸色苍白,双手更是抑制不住的紧紧握成拳,用力的在床板上砸了下来,“你今天要是不和我交代清楚,我们贺家就没有你这个女儿,就算是你被判处了死刑,也没有人会给你收尸!”
他的话让贺琴语顿时如同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这样猛烈的冲击,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可是,顾老爷子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他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今天她不和老爷子交代事实,老爷子断然不会再给她提供任何的帮助。
“爸,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