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待宁坤年和顾温泽都上了二楼后，宁嫣然又赶紧拉住宁夫人的胳膊。

“你呀！”宁夫人无奈地摇头，“你就不能收敛点你的大小姐脾气吗？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你爸的掌上明珠了。”

“妈，你和外公不会不管我的，对吗？”

宁夫人看着宁嫣然，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这个婚，是你自己非得结的！你要是再这样任性下去，我和你外公，谁也管不了你。”

话落，宁夫人也抽走了手臂，径直走开了。

“妈，”

“阿泽，你告诉我，你到底因为什么娶嫣然？”一进书房，宁坤年便抑制不住心中火气地问道。

他火的，不是因为顾温泽对宁嫣然的爱理不理，而是因为顾温泽曾经对楚川的伤害。

自从知道了楚川是自己和苏心悦的女儿后，任何人对楚川的任何伤害，都是对宁坤年的一种折磨。

顾温泽站在宁坤年的面前，意味难明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吧。”

“冲动？！”宁坤年一听，更火了，怒声质问道，“那你做出来的那么多伤害楚川的事情，也是冲动吗？”

顾温泽看着宁坤年，他的盛怒，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爸，小川她是你的女儿，是吗？”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憋了好久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问出来了。

对于顾温泽知道这个事实，宁坤年一点都不诧异，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楚川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和我这辈子最想娶的女人生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做出那么多猪狗不如的事情，去那么地伤害楚川？”

得到宁坤年如此肯定的确认，顾温泽原本没有太多情绪的一双眼，立刻黯然汹涌。

虽然，他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可是，这一刻，心中感觉，却是无法形容的，而最多的，是一种懊悔，一种沮丧，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落。

“爸，那你能告诉我，小川的母亲是谁吗？”望着宁坤年良久之后，顾温泽再次开口问道。

宁坤年亦是望着顾温泽，眼里的怒火，终是渐渐平息下来，因为他在顾温泽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了深深的痛苦与愧疚。

“小川的母亲，是苏老爷子的女儿，苏心仪的姐姐苏心悦！”

顾温泽眉宇骤然紧拧，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像是火星撞地球般，剧烈的撞击，不过霎那的时间，便万物俱灭，一切归于一片死寂。

“爸，”面对宁坤年，顾温泽忽然就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要说什么，踟蹰良久后，他张了张嘴，才又道，“是我对不起小川，我配不上她。”

“你确实配不上小川，也只有像你小叔那样懂得珍惜小川呵护的男人，才配拥有小川。”

顾温泽垂下双眸，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努力比顾毓琛做的更好。

“阿泽，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就算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毕竟，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从来就没有尽过一天的责任与义务！”说着，宁坤年不禁深深自责地叹了口气，又道，“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嫣然，并且看好她，让她不要再去伤害小川。”

“爸，我和嫣然……”恐怕过不下去。